荏苒七载。
碧云蓝天,青树翠蔓,小河淌淌,叮咚作响。
有一十七岁的少年穿梭其中,身着棕衣、青巾系发、飘逸洒脱、似儒非儒、眉宇间荡漾着一股乾坤正气,炅炅双眼略带文气,但毅气更甚。
背着一个药篓从独木桥上穿过,双手不知在比划些什么,他一直沉醉于自己的世界。突然,右手朝前一挥,碧烟从他无名指与食指射出,转瞬汇成一条黄色剑气,顿刻他嘴角扬起浓浓笑意,他猛一腾空跃起,拍打双掌,用最直接的肢体动作来表达此时此刻他内心的喜悦,满满的成就感洋溢在他清俊的脸庞上,忽然他“耶”地一声,喜道:“我终于练成「剑尊剑气」第四式「六气剑横」了。”
快乐之余,无意中朝前一瞥,不禁喜色骤消,剑眉微蹙,大步上前,自责道:“哎呀!葛贯亭!你太过份了,伤及无辜。”原来那股剑气射到了前方小树,此刻树己成为一块焦土。
葛贯亭急忙蹲下身子,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树儿!葛贯亭一时鲁莽,哎呀!都怪我太笨了,都十年了,至今才马马虎虎练成四式,这四式亦没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收放无法自如,才坏了树儿数十年修为,真是罪过罪过呀!虽说期间有麟仙前辈给我指点一二,但人家也不能与夫子那般手把手的教。若是萧夫子在我身边,我或许不会如此这般不济。”说罢脱下药篓,从药篓中拿出一把旧铲子,麻利地将焦土翻开,挖了一个土坑,从怀里摸出两颗豆大的种子,放进坑中,然后再用铲子翻土将其掩埋了起来,再从药篓中拿出水袋,边浇水边闭眼赔不是地说:“树儿!树儿!快些长!快些长!葛贯亭向你赔罪了。”
语音甫落,右侧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呵呵!一个大男子做事这般婆婆妈妈,说话这般神神叨叨,心肠这般软软弱弱的.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葛贯亭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十五岁秀美的淡绿青裳少女坐于大树树干之上,两腿不自觉地摆晃,神态悠然、眉似远山、秀气可人、倾城姿色、秀色可餐、如水眼眸、花季之年、姿容未见稚气,斜背着单肩包,脸上挂着花一般的笑容,笑涡飞扬,笑容充斥着自信,观者不自心中愉悦,她如一只美丽的青鸟在树枝上憩息。
此女可称貌如仙子、慧堪大海、信似汪洋。
葛贯亭仰首之际,清新之感扑面,直愣愣注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理了理头绪,赔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你可知仁者无敌.一切生灵皆于我平等,我当之于友爱之,方才是我无心之失,伤它性命,理当赔罪。”
青裳少女白了他一眼,兀自打了一个哈欠,用慵懒的语气说道:“成,那你要以死赔罪,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若是道歉有用的话,官府拿来干嘛用呢?”
葛贯亭被她说得,白净的俊脸变得通红,知道此女牙尖嘴利,故意羞辱于他,但是细细咀嚼她的话语,虽然直爽但不无道理,可是若真的要以死赔罪,这着实让葛贯亭有点为难,让其不知如何应对,一时竟语塞,顿了顿,正色道:“姑娘所言虽不无道理,但以命抵
命与以暴制暴二者并无区别,不如以德报怨....
青裳少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呵呵!你个书呆瓜,人心险恶,以德报怨太过妇人之仁,还不如以暴制暴来得痛快,但凡有一日,若有人要杀你,难道你还苦口婆心劝他助他不成?”
葛贯亭欣然道:“我当然助他向善,《三字经》曰:“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天道酬勤,勤劳与善良的人,上天亦会助他,此谓因果。这三岁的孩童都懂,姑娘你不会不明白吧。”
青裳少女听后,脸色骤变,杏目圆睁,愠道:“姓葛的书呆瓜,你敢骂我,你找打。”说罢,从树上跃下来,粉拳直打向葛贯亭面门,葛贯亭挪步避过,急道:“姑娘停手,是葛贯亭失言了,这就向你赔罪。”说罢立即躬身作揖。
谁料青裳少女不肯罢手,双掌击来,葛贯亭踉跄后退,道:“姑娘!你这般不讲理,那葛贯亭便失礼自卫了。”
葛贯亭迎面相抵青裳少女双掌,岂料青裳少女化掌变指,指间扫出数十根银针,葛贯亭见势,无奈两臂交叉,再分开横扫向前,喝道:“气血天池”。体内真气自天池中放出,随着经脉从中衡射出无形气体,如浪花般向青裳少女扑去。瞬息那些银针皆受气体牵引,一同射向青裳少女。葛贯亭知自己出招过重,当即猱身跃起,至青裳少女身旁,将她抱起跃到一旁,岂料青裳少女一掌不重不轻打在葛贯亭胸口,葛贯亭胸口发闷直疼,血液翻腾,喉间一甜,猛呕一口血,按着胸口,蹙眉道:“你这姑娘怎这般无礼。”
青裳少女又羞又气,道:“你才无礼呐!枉你饱读诗书,难道你不懂男女有别么?”顿了顿,玉容上乍然泛起红晕,她不禁脱口啐道:“你个大sè_láng、斯文败类。”
葛贯亭蹙眉作揖道:“对不起,又是我的错。”说罢单腿跪地,暗运体内乾坤石之力为自己疗伤,慢慢化去伤痛。
青裳少女脸上红潮渐退,顿时觉得自己欺负个呆子,也着实无趣的很。但见他如此呆傻,好好想想自己其实也有错,不由得过意不去,主动上前,试探性地问:“对...不起,你没事吧?”
葛贯亭起身,用手背擦去嘴角血迹,捡起地上银针,转身倾倒于青裳少女的斜肩包中,道:“姑娘!日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