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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戊光自感被萧音音羞辱,折扇一合丢给身侧的侍从阿黑,再从阿白手中抽出地坤剑,愤怒地砍向萧音音。
葛胤双指一探,迎着剑锋指尖晕染着金色光澜,饶是荡开了剑锋威力,并且牢牢钳住萧戊光的地坤剑剑尖。
出手对付萧戊光的葛胤浑然不觉吃力,反而淡定自若,谈笑风生。
他唇边溢出自信之色,随着弹指一挥,那瘦弱的萧戊光竟然被强大的指力弹开,不禁趔趄后退。
萧戊光气得脸色酱紫,握紧地坤剑横扫切向葛胤。
此等场景刚刚好被方才而至的儒雅男子与一位身穿玄衣的男子看在眼底,那玄衣的男子面色冷峻,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儒雅男子不禁多看了葛胤一眼,原本冷峻无情的神情闪过愧疚之色,仿佛一座冰山碰到燃点才会出现消融之态。
“御臣,才六年的时间,葛贯亭这小子的修为可能已在你之上,上善九道修为已臻至柔之境,恐怕再过两年,连为师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的悟性真是高,他竟然学会了将「乾坤八脉神诀」和「上善九道」融于指尖。”坐于轮椅上的萧雁裘反复盯着葛胤,不由惊叹道,快七旬的萧雁裘双鬓掺杂着花白头发,却衬着他榛色的瞳仁,反而精神抖擞。
还未来得及冷御臣回答,萧戊光败下阵来,整个身躯被弹飞跃起,冷御臣凌空一纵上前一掌抵住萧戊光的腰眼,慢慢护送他到平地,耳边只听萧戊光用命令的口吻呵斥道“快,冷御臣给本少主杀了这个叛徒”
尽管冷御臣对萧戊光的言语与态度有厌恶鄙夷之心,但是方才听萧雁裘那一席话,倒是想与眼前这个曾经的师弟切磋一二,他夺过萧戊光手中的地坤剑,身形如电,迅猛地凌空劈砍而下。
葛胤对冷御臣本有师兄弟情谊,尽管冷御臣欺骗他,但他仍然不愿与之正面冲突,如今见冷御臣来势汹汹,便不得已施展轻功闪避防守。
越是退让越是让冷御臣感到羞辱,冷御臣厉啸一声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他浮空跃起,双指迅速燃起一撮血橙光澜。
一旁的葛胤看得真切,这是冷御臣当年教他的「至哉坤元剑气」,老天爷竟然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情同兄弟的冷御臣,如今又如当年一样,在他面前施展「至哉坤元剑气」,随着冷御臣双指凭空一岔,那光澜划破天际,在当空形成一道彩虹。
突然冷御臣凝指指天,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坤卦,上下坤相叠,再随着手臂下划,数十道光芒以势如破竹向葛胤喧天盖来。
葛胤愣住当场,脑海里不停闪过与冷御臣相交相识的画面,而后被一个身披嫁装的秀美少女施展以魂换命的瞬间所取代。
“天地同寿,日月同光,我祭乾坤,撕危仝穴。”
此生此世他都无法忘怀那一夜响彻天地的古老咒语。
莫名的自责与愧疚萦绕心中,是自己的无知与单纯,才轻易地把后背留给最信任的师傅萧雁裘,也是他狠下心来对自己痛下杀手,更是因为他多年前的肆意妄为,造成了父亲的悲剧,使仇恨的种子摧毁了一个本该父慈母贤子孝的家庭,也让一朵盛开绝世芳华的昙花在那一夜顷刻间枯萎。
悔恨、愤怒占据了他的灵魂,只要想到是那位红衣少女祭出自己的魂灵替他挡下了父与师的前后痛击,从那一刻软弱犹豫的葛胤就已经死了。
杀念一起,葛胤双眼一红,大喝一声“气震九州。”
他竟然对冷御臣施以「剑尊剑气」的最后一式「气震九州」,灰白青年独立灵力风口,单手朝天一指,黄蓝剑气直抵云霄后,向左右分散两股弧面,形成剑罩将所有的伤害都抵挡反弹回去,冷御臣来不及闪避,那「至哉坤元剑气」用内劲卸了六重,却受了四重,口鼻鲜血瞬间横流。
但葛胤那边没有结束,黄蓝气流顺着他的奇经八脉迅速走了十次,在他十指一挥下,十股剑气在半空中衍生无数遍,如千军万马的巨浪即将把身受重伤的冷御臣吞没。
“哥哥,亭哥哥,不要杀我哥哥”
熟悉的声音乍然响起,也将葛胤从仇恨的杀念里拉出来,他望见那一袭鲜黄色裙纱女子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准备上前拦在自己哥哥冷御臣身上,葛胤不禁大怔唤道“筱霜”
一位白袍老者从天而降,他手持金色拐杖于胸前旋转成影,幻出巨大的八卦无极金盾,将那巨浪悉数吸纳其中。
许是这一招威力强大,让修为莫测的老者正面相抗有些吃力,只见他趔趄后退,才站稳脚跟。
萧尚全与一位青衣男子突然出现,互相搀扶在他身侧,异口同声关切道“义父,您没事吧。”
原来那出手援助的白袍老者是萧遗阳,他定了定胸口翻滚的气血,拄着金色拐杖,笑咧咧道“哈哈,尚全、尚奇,为父没事没事,快一百岁的老头咯,开始不中用了,难怪道阳师兄轻易被唐义林偷袭。”
萧遗阳
用拐杖指了指葛胤,不惜投向刮目之色,频频颔首道“乾坤之子葛胤,真好真好,老夫花了九十年的时间,于今年才勉强参透第十二式,成为继我剑尊门创派祖先萧通夫练成剑尊门第二人,你这个外姓之人倒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成为这练成的第三人,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不由感慨道“或许天下武学不该藏私,应该共同参透,尚全,当年若非你将剑谱传授这孩子,他也不会有如此造诣,为父不怪你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