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胤紧锁眉头,想到萧虹仙背后所做得一切与自己却辜负了她,不禁感到惭愧,犹豫道“她对我已经心死了,不然她不会甘愿嫁给我那夫子的儿子,曾经她是多么讨厌,千方百计地悔婚,若不如此,恐怕我与她也无缘相遇。”
“冥冥之中,缘分自有天定,或许你们在还没降生之时就有了这一段姻缘,放弃实在可惜。更何况你剑尊门那萧夫子也不会因为你抢他儿子未婚妻而嫉恨于你吧。”若有所思的葛贤德恻然道,顿了顿,他忽然疑惑道“你说你在七八岁时就遇到你这个教你武艺的萧夫子了吗?”
葛胤只觉得不该再对自己的父亲隐瞒,以往的苦衷是因为不想泄露剑尊剑气剑谱的承诺,如今这剑谱早早就完璧归赵,再则葛贤德已经不再介意他习武,经此大难父子间的感情又更近了一步,葛胤突然坦然说道“当年将剑谱给我且收我为徒的萧夫子其实不叫萧尚全,他是剑尊门橙坤席的席主萧雁裘,夫子与那萧尚全有宿怨,所以为了躲避他人觊觎剑谱,就故意易容为萧尚全的容貌,所以我儿时见到的模样才大相径庭。”
葛贤德突然脸色大变,满眼无不露出震惊之色,须臾间,被一股强大的怒意所取得,红眼面赤的葛贤德双手紧握成拳,问“你说什么?你竟然拜了萧雁裘这个狗贼为师?”
葛胤第一次见到怀着深深恨意的葛贤德,他惊诧万分,而后感到一阵不安,不禁疑惑道“爹,萧雁裘是我的夫子,为什么你叫他狗贼?”
“葛师弟,你在吗?是我冷御臣,师傅专程来你这看看你父亲,方便相见吗?”门外突然响起“咚咚”敲门声,也打破了父子间尴尬的局面。
不知何时用一块布蒙住口鼻的葛贤德,异常镇定的他朝着葛胤点头,示意他可以开门让他们进来,而自己故意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躺在床上,还扯着嗓子眼假意咳嗽。
葛胤上前将门一开,尴尬的脸庞无奈地挤出一丝笑意,问道“萧夫子,冷师兄你们怎么来啦?”
冷御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萧雁裘入内,只听萧雁裘神情淡然,道“听说你父亲被仙儿救活,也在她成婚前彻底了了她的一桩心事,况且贯亭你是我的徒儿,我自然要拜访你父亲。这几日师傅忙着戊光与仙儿的婚事,无暇抽空,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这个时候葛贤德突然从床上充满爬起,有意让葛胤搀扶着自己,他掩面不停地咳嗽截口道“咳咳萧席主客气了,若不是您收我儿为徒,他今日岂有如此能耐,应该说是葛某怠慢才是,因为这些日子偶感风寒,不得已
而掩面示人,怕风寒过人,所以迟迟未拜访萧席主。”
萧雁裘稍微打量了一下葛贤德,饶是觉得他不过是体弱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关切道“葛先生是不是水土不服啊,这样可不行,我让我家中侄女萧戊曦给你瞧瞧病”
葛胤当下截口道“不麻烦戊曦师妹,其实一早力钦扈掌门已经看过了,也开了一些药,他是普什宗弟子也通晓岐黄之术,萧夫子不必担心。”
萧雁裘温然道“既是如此,那萧某不打扰葛先生休息,过些日子便是我儿戊光大婚的日子,葛先生务必留下来喝喜酒啊。”
葛贤德寒暄道“哈哈,那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席主若是明晚有闲暇时间,可来此处,让鄙人亲手烧上一些家乡小菜,喝酒解解乏,以诚挚感谢萧席主对我儿的照拂与栽培之恩。”
萧雁裘拍了一下轮椅扶手,附和道“好,萧某必定与先生不醉不归。”
等到葛胤送萧雁裘与冷御臣离开后,回房紧闭房门时,葛贤德早已扯下遮脸之布,异常平静的他双眸却闪烁着焦躁的戾气,他哭笑不得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原来害死宜儿的仇人是我儿的师傅,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葛胤浑身一震,犹如遭到晴天霹雳,头皮一阵发怵,愕然道“什么,娘亲不是生我难产而死的吗?怎么会是他杀害的。”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当初说难产而死,只是不想让你活在仇恨之中。萧雁裘是个伪君子,他当年是什么剑尊门橙坤席席主,在汴京财雄势大,此人fēng_liú成性,总是欺负良家女子。在你刚出生那时,他玷污了你娘的好姐妹结果却不愿负责,导致你娘的好姐妹含恨而终,你娘气不过与之理论,结果被他残忍杀害,他为了斩草除根,掩饰丑闻,竟然还要对你我进行铲草除根,幸而我带着尚在襁褓的你,一路从汴京逃到流水镇。”葛贤德面部随着回忆过往而阴沉扭曲,那从骨子里的恨意在言语中展漏无疑,他猛得抓住葛胤的手腕,眼神透着狠戾,道“明晚就是为你母亲报仇的最佳时期,务必支开你那个冷师兄,为父在菜里下毒,等他吃了之后,你再给他几刀痛快,让他血债血偿。”
葛胤正在细细思考萧雁裘的所作所为确实如葛贤德所言的,fēng_liú成性,不然孟秦飞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出生的。发觉一反常态的父亲抓住自己,说出那番狠心之语时,他只觉得脊背发凉,这还是曾经那个善良儒雅、饱读圣贤书的父亲吗?难道四年的沉睡让他被魔性侵蚀而迷失了神智,还是母亲的死给他带来沉痛的打击。
“爹,可是他是我的夫子,我怎么可以”当他一想到多年前那个温和侠义的萧夫子收他为徒的情景时,他的心竟然一阵慌乱,开始口不择言。
葛贤德怒斥道“亭儿,你这是愚忠,夫子难道有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