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莘蓉续道“此兵符在百年前的会盟之时,曾言道如果大理段氏有难,若兵符一出,乌蛮三十七部与昔日段氏家臣后人望出兵平叛,以还大理朗朗乾坤。今日大理段氏十二代段莘蓉在此会盟,启用兵符,希望各位叔伯能予以配合。”声音铿锵有力,毫不胆怯,不输男儿气概。
毫不犹豫的吴三炯与身旁的乌蛮二十六部代表齐齐单膝跪地,盔甲声摩擦作响,步调一致,整齐划一,齐声喝道“纳楼部、容甸部、思陀部、伴溪部、七溪部等二十六部拥护莘蓉公主平定大理叛乱。”
段正明见状起身作揖道“镇南郡王段正明誓死拥护莘蓉公主平定大理叛乱。”
吴三炯凛然道:“各部族首领推举吴某人为二十六部部长,公主若是要找身先士卒之人,吴三炯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剩余十一部首领闻言皆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余登环视这些首领,问道“其余十一部以及扫北王、剑尊门,你们如何打算?”
扫北王段廉礼笑而不语,默不作声。
剑尊门萧雁裘手指反复叩敲着轮椅的扶手,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余登身侧的葛胤,侃侃而谈道“在下萧雁裘,是剑尊门第八代门主萧遗阳嫡长子,此次受到莘蓉公主相邀,替家父前往会盟,发表意见。大家都知道,当年我先祖为大理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其功勋绝不输于段氏家臣的任何一位。可是当年大理段氏先祖却恩将仇报,不仁不义,毁约背盟,对我先祖萧通夫赶尽杀绝,苦了我先祖远离家乡故土,在蜀地扎根建立剑尊门。百年以后,你们大理段氏却要我们剑尊门萧氏为了早已被践踏的盟约而为你们段氏卖命,各位三十七部部族首领你们评评理,这又是何道理?”
此话一出,众人交头接耳,发出窸窸窣窣的谈论声,这声音由小变大,把整个会盟的局面推向了不温不火的尴尬境地。
段莘蓉凝眉深思许久,从余登手中接过一面晶莹剔透的玉玺,对将玉玺高举环视众人,只听高智升疑惑道“公主你将玉玺拿出,这是何意啊?莫非是先帝在临终前有旨意将皇位传给谁?”
“哐啷”一声脆响,段莘蓉竟然松开玉玺,任由着玉玺高空坠地,以至于玉玺底盘裂开,碎成上下两部分。
这一举动,让在场哗然一片,众人皆惊诧万分,更是不明白公主此举何意,唯独只有葛胤面色沉然,处变不惊,仿佛早已洞悉公主此次惊天举动。
葛胤蹲下身子,捡起碎成两部分的玉玺,捧在手里递到段莘蓉面前,段莘蓉在众人面前将底部位置的一个小缝隙缺口向着众人环视后,从那缝隙中抽出一块白色布帛。
众人瞪目结舌,饶是明白了段莘蓉缘何摔玉玺的举动,吴三炯一脸疑惑,问道:“公主,那是何物?难道先祖制作这玉玺时可留下遗训?”
段莘蓉仔细瞧了瞧那白色布帛上写的朱砂字体,豁然一喜,将那布帛上的字迹摊开,以示众人,她悦然道“
大喜大喜,原来先祖留有遗遗诏让能工巧匠封存在玉玺之内,他想必希望这个遗诏与玉玺流传后世,能让后人发现这其中奥秘,自从玉玺在莘蓉手中时,莘蓉小心翼翼,后来发现这玉玺内含乾坤,今日就在众人面前,破玺取诏。”
在场各部族的首领皆对遗诏的内容跃跃欲试,一个个伸脖探脑恨不得将这遗诏内容瞧清楚,却又碍于身份与视力原因只得悻悻而归。
高智升倒是镇定泰然,徐徐道“公主既然太祖留有遗诏,不如念出来,供大家参详参详。”
段莘蓉颔首,缓缓念出遗诏内容“朕自受天命所托,万民拥戴,登基称帝,建立大理,二十年间,夙兴夜寐、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不敢有半分懈怠。如今大理天下初定,百姓安居乐业,朕深感欣慰,唯独有一事如鲠在喉,难以忘却。曾记否,当年与结拜义弟萧氏通夫离家学艺,拜入昆仑逍遥门下,修习武艺。每每想到少年时光,感怀余弟通夫何在,二十年前,大理初立,朕因一己私欲错怪余弟,累他背井离乡,逃遁川渝蜀地,不得归家,段萧两家情义因此决裂。朕自觉悔恨,恐余生再无与余弟相见之时,故写下此诏书,让后世子孙参阅,若等朕百年之后,朕之子孙须请回余弟通夫后人,必以礼相待,朕特封萧通夫为大理国忠勇王爵,世袭罔替,以表朕之歉意与诚心。望段氏后人谨记遵循。段思平书。”
萧雁裘、萧尚奇闻言俱惊愕不已,萧雁裘向萧尚奇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前去检查一下白色布帛的真假。
微微颔首的萧尚奇一个箭步上前,从段莘蓉手中夺过布帛仔细验看,且听耳边的葛胤作揖道“素闻剑尊门巽风儒士萧尚奇萧师叔文韬武略、博学强记、熟读大家书体,不知萧师叔可否看出端倪?”
萧尚奇凝神仔细查看了许久,轻叹一口气,余光望向萧雁裘,朝他缓缓摇首,他思忖道“公主所念一字不差,萧某曾拜读过段思平赠予先祖的书信,这遗诏字迹与段思平无不吻合,这字体泛黄,年代久远,不似伪造。”
坐在轮椅上的萧雁裘骤然动怒,“噼啪”一声,摔下桌案上的杯盏,冷哼道“哼,可笑,就算你们段氏先祖有意与我萧氏后人重归于好,那凭什么我们萧氏就该答应?”说着满脸露出不近人情之色,瞳孔一缩,有意刁难道“除非你们的祖先从皇陵爬出来,向我们祖先端茶赔礼道歉,还可以商量。”
众人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