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莘蓉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她分别挪动余下四个位置至五五五三,这是她的生辰,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去尝试这个数字,或许是想让自己死心,毕竟心中那伟岸的父亲在昨日就彻底崩塌。
“轰隆”一声巨响,给闭上双目准备赴死的段莘蓉带来了些许希望与惊喜,拴着铁链的两端竟然塌陷下去,铁链被硬生生截断扯了出来。
虽然仍要拖着两条铁链所缚的葛胤,但至少重获自由。
葛胤受到两条铁链拔出的后劲猛然向前一仰,他单膝跪地,双手涉水撑起自己的身体,早已五劳七伤的葛胤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等他想站起身子感谢身后让他重获新生的素雅少女时,金黄披风倏然披在他的身上,素雅少女朝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令他心中莫名感到温暖。
余登此刻被自己的心腹解救出来,不经意间看到葛胤与段莘蓉四目相对的模样,莫名生出一丝醋意,刚要转过头去时。
只听段莘蓉唤道“余登哥哥,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被父皇利用,生不由已,所以我原谅你了。”
余登闻言只觉心中荡漾起一丝波澜,欣然颔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再说。”
葛胤等人从密牢走出来时,发现大殿间的宫道上躺着不计其数的神策军侍卫的尸首。
不远处的宫殿大火熊熊,火光滔天,左边宫墙外传来厮杀之声打破了大理皇宫往常的肃穆与宁静。
十来名神策军将士匆匆赶来,他们皆露着疲惫之态,身上分别有或大或小的伤口,领头的神策军士见是余登,格外激动,连忙作揖道“余登将军,你没事就太好了。”又见段莘蓉搀扶着葛胤,不敢怠慢,行礼道“公主殿下”
这军士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急促起来,大叫不好道“公主殿下,大事不好,扫北王段廉礼勾结杨义贞谋反逼宫,扫北王拿着神策军的令牌大开宫门,深夜将杨义贞的兵马放了进来,神策军半数为段廉礼效力,整个皇宫全乱了。杨义贞到处烧杀抢掠,要逼皇上退位,公主您赶紧走,不要留在此处。”
段莘蓉闻言震惊万分,花容失色,仿佛这个消息是晴天霹雳一般,整个思绪乱成一团,她愣在当场,呐呐道“什么,三皇叔拿着我的令牌与外人里应外合,要亡我大理。”说着想到了什么,担忧不已道“不行,父皇,我要救父皇。”
葛胤与余登一左一右分别同时捂住段莘蓉的玉腕,异口同声道“我陪你去。”
一群神策军在高升泰的带领下冲了过来,将葛胤、段莘蓉、余登等人团团围住,只听高升泰呵斥道“莘蓉公主为了救这宋人,引杨义贞这个狗贼入宫,造成宫中哗变。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哪,将一干人等拿下。”
心忧父皇的段莘蓉早已手足无措,哪里懂得辩驳,余登见高升泰颠倒黑白,不由火冒三丈,愠道“高升泰你这个乱臣贼子休要胡言,扫北王勾结
杨义贞起兵造反,你作为扫北王的小舅子也难辞其咎,神策军的将士们,你们是我大理国的国之栋梁,切不可被这狗贼所蒙蔽。”
余登打算说服昔日袍泽手足的一众神策军弟兄们,这些神策军与余登有着深厚的情谊,被这么一说,皆面面相觑,有一小波神策军动了维护余登的念头。
高升泰见情形不妙,他拨出长剑,连忙斩杀身边两名犹豫不决的神策军将士,喝道“谁敢有二心,高某人定斩不赦。”
“升泰,三年不见,倒是颇有大将之风,不愧是乔儿的胞弟。”
一袭飘然潇洒若仙的黄衫男子从天而降,他双手负背,望着高升泰谈笑风生地说。
葛胤惊诧万分,唤道“麟仙前辈。”这话音一落,宫殿高墙外凌空飞出二十多名身手矫捷的黄衣青年,这些青年的黄衣上皆绣有震卦图案,定是剑尊门黄震席的弟子。
萧雁麟正色道“余登,你带上你的神策军和我的黄震席弟子去救驾吧,如今逼宫趋势已经难以改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余登握住云越剑,犹豫了一会,作揖道“是,师叔小心。”说罢,与葛胤、段莘蓉一群人向着火光熏天的宫殿方向跑去。
高升泰定了定惊讶和惧怕之色,讥笑道“萧雁麟,你不过是我姐昔日的情人,你有什么资格拦我,就凭你一身道法吗?”
萧雁麟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淡然道“我一身道法阻止你一人足够,阻止你一群神策军,那确实也可以勉强而为之,但是我没有这么打算,因为你一定会为了我去阻止段廉礼的狼子野心。”
高升泰冷冷一笑,道“呵呵,笑话,段廉礼当了皇帝,我作为小舅子,就是开国功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阻止他呢?”
萧雁麟毫无惧色,一步一步走到高升泰面前,像是胸有成竹一般,吓得高升泰不由往后一退,只听他附耳说“就凭我是筱筱的亲生父亲。”
高升泰惊诧不已,双目圆睁,愣在当场,就连手中长剑都被吓得哐啷落地。
清心殿外两队兵马在对峙中,而偌大的清心殿内早已热火炎炎,火光一片。
段莘蓉与葛胤、余登三人冲进清心殿内,只见龙椅上站着一位举止动作极为疯癫、身着金黄龙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他高举双手,神色惊恐失常地说“大哥,我对不起你,抢了你的皇位,害死了你,现在杨义贞和三弟要找我算账,要抢我皇位。”说着蹲坐在地上,与孩童似得紧紧地抱住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