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以娟秀清丽的字体书写着几行字,墨香夹杂着信纸的味道扑鼻而来,可是再看这封信的葛贯亭,表情更加凝重,心情更加复杂。
“葛胤哥哥,明日便是君离别之时,莘蓉无言相送,唯有书信一封,愿君谅之。我父觊觎君乾坤石与神诀二宝,必会发难。但莘蓉有一计,君当从之,余登必来请君见父,莘蓉早已央求余登带君二人离城,君离城之后,望君顾己安危,日后勿入百夷之地。莘蓉与君情谊甚浓,此次别离自是永别,莘蓉无以相送,唯盗得乾坤九宫八法赠之。莘蓉平生有一大喜事,便是认识君,但平生却留一憾事,则是你我二人有缘无份。君与萧姑娘情深义重,莘蓉祝之百年好合,莘蓉顿首。”
书信后面还夹带着两张纸,薄纸上正是莘蓉公主所誊写的乾坤九宫八法口诀。
这个少年的心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荡一荡的,久久无法平静,仿佛某天某夜,那海棠在自己的面前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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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益州府,剑尊门,地坤小院。
“葛师弟,此次去大理,可有收获?”一袭黑衣的冷峻青年,坐在葛贯亭的屋内,端详着正在忙活着卸下行装的葛贯亭。
背对着那青年的葛贯亭闻言骤然停止手头上的动作,莫名回想起当时在大理国崇圣寺的最后一天,波耶神僧语重心长地对着自己说:“既然葛施主执意要离开,老衲也不便强求,况且「大智菩提璎珞藏」也译得差不多,只是老衲有些担心,葛施主如今身怀两颗乾坤石及各种绝学功法,如此容易惹得奸人的窥伺。所以葛施主回到中原之后,一定要学会藏,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之人。此外「大智菩提璎珞藏」与施主有缘,加上施主心存仁德,学此功法定然是功德无量、造福苍生。”
葛贯亭想罢后,缓缓摇首,否然道:“冷师兄,贯亭本想找到余下乾坤石,这样仙儿就不会被许配给萧戊光师兄,可是没有找到乾坤石,一无所获。”
少年脸上的忧虑被冷御臣看在眼里,不禁让他动容,担忧道:“戊光师弟对虹仙师妹很是执着,况且这两人又是早有婚约,恐怕....”
“你们两个师兄弟在说什么,可以与为师分享一下吗?”忽然从门外传来男声截断住冷御臣的话语,冷御臣连忙打开两扇门,门外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一个少年推着轮椅上的中年男子,但这少年眉宇间荡漾着懒散之色。
葛贯亭与冷御臣闻言,双双出门相迎,葛贯亭先行向那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作揖道:“萧夫子,贯亭从大理国回来,本想先放下行囊后,再去见您,没有想到您竟专门来访。”
萧雁裘摆摆手道:“无妨,都是一家人。”
“葛师弟,你倒是神通广大,你人在大理,可以让门中人的心都随你而去。”萧戊光言语古怪,像是话中有话。
萧雁裘倒是没有说话,狠狠瞪了一眼萧戊光,萧戊光倒是不惧,只是缄口不言,正歪着脖子憋着一股气的模样。
冷御臣深谙其中关系,便找个理由支开萧戊光,萧戊光自然带着全天下都欠他的表情被冷御臣拉到外面去。
葛贯亭缓缓推着萧雁裘入门,还为他斟上一杯热茶,葛贯亭瞥见萧雁裘的双腿,心中生出怜悯,问道:“萧夫子,记得小时候见你时,你还能行走,难道当年双腿受伤之后就真的无法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