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北王段廉礼的脸色着实难看,从起初的担忧之色后转变成神情阴沉,左思右想下又一屁股仓皇坐下,但这坐立难安的模样,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人奇怪他为何不追出去。
高智升瞳孔微缩,对这个王爷女婿产生质疑之色,在思忖之间,只听上德帝开口道:“三弟我们是一家人,别拘泥于礼数,快去看看筱筱如何了,莘蓉你也陪你皇叔去太医院。”
莘蓉公主应道:“是,父皇。”说罢将目光聚焦在段廉礼身上,只见段廉礼缓缓颔首,便与莘蓉公主一同退下。
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葛贯亭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生疑窦,他作揖道:“多谢陛下款待,贯亭有事先行退下,还望陛下见谅。”
段廉义缓缓颔首,对余强兴道:“好,余卿你且代朕相送葛公子。”余强兴望了一旁余登一眼,应了一声:“喏。”
等到偌大的大殿内只剩下段廉义与余登时,神色冷峻的段廉义缓缓道:“余登,崇圣寺的贼人入内,你可有何看法?”
余登思忖道:“陛下,余登认为那贼人既然是入寺寻宝,宝物未寻到绝不会罢休,可在寺内守株待兔,一网擒之。”
段廉义背对着余登的身子慢慢转过来,他正视着余登,正色道:“葛贯亭这少年身怀两颗乾坤石,中原武林人士又传他是乾坤之子,而波密神僧这时又请他来崇圣寺内,定有其他原因。况且他才来了几日,崇圣寺便有贼人出没,此事绝非偶然,你且要多多留意于他,切不能让他离开大理。”
余登剑眉微蹙,作揖道:“喏!”
是夜,宫阁殿宇陷入一片祥和的宁静,灯火荧荧,仿佛在这夜空下,只有它们在风中夜中默默守候着那微弱的光明。
精致的小床上正躺着一个小女童,她的两只手臂裸露在被子外面,手臂上敷着绿油油的草药,草药还不时散发出刺鼻的异味。
床榻旁坐着的正是高乔公主,她缓缓起身,但仍旧蛾眉紧锁、愁容满面,她望着自己的yòu_nǚ,天真无害的鹅蛋小脸上徜徉着来自于美梦的喜悦。
“皇婶,筱筱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担心。”一旁的莘蓉公主动容道。
高乔公主将幽幽的眸光移到莘蓉公主秀美的容颜上,恻然道:“莘蓉,女子出嫁前最看重自己的幸福,可为人母之后,孩子便是你的天与地,这可能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姐姐,虎毒不食子,从小到大,爹何尝不是对我们关怀备至,也只有一些狼心狗肺的人罢了。”平时看上去冷静沉稳的高升泰竟流露出一丝恚怒之色,他余光瞥向站在门外的那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华服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负手蹙眉,来回踱步,心中怅惘的他眼里透着不甘,脑海里不停浮现一个场景。
“麟仙,我疼,筱筱摔倒啦,要吹吹。”那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双手捂抱着膝盖,膝盖处出现因擦伤破皮的小伤口,正嗞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