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冷御臣的铁衣人依旧面不改色,注视着葛贯亭,冷冷道:“师叔此言差矣,此人身怀本门绝世武功剑尊剑气,体内亦有两块乾坤石护身,与本门大有干系,若他是本门弟子,师叔伤他岂不落下个不容本门后生弟子的罪名么?”
安修和听言方有醒觉,回想方才过招,真有乾坤石神奇功效,自己本不是萧氏子孙,无福见上至尊武功剑尊剑气,想罢那冷御臣是萧氏嫡子之徒,定当有其见识,又一心想:“素闻剑尊剑气神功无敌,伤他是小,若反伤己,岂不自讨没趣,且看冷御臣这厮有何伎俩,若能夺取这白面小子身上的两件宝物,那我在剑尊门还要受萧雁裘欺凌与否?”想罢,一副狡黠地笑了笑,定睛看着葛贯亭,眼神颇有垂啖之意。
葛贯亭被这二人的怪异神情看的有些汗毛直立,咽下一唾沫,拱手道:“在下葛贯亭确实剑尊门弟子不假,可未正式典招入册。”顿了顿,转身看了看狄印与扈力钦,正色道:“江湖里有正派邪派之分,想必派中派亦有正邪之分,你二人不分青红皂白,无辜伤人性命,实非正派所为,若剑尊门下皆如此,那在下以做剑尊弟子为耻,故二人为本门盛名以积厚德、以累博望,方为江湖大派、武林名门之统帅的所为。”
二人听罢皆一脸惭愧,不知喝云。扈力钦按着胸口,可能是方才伤及五脏了,他缓缓起身,道:“贯亭兄此言极是,你们若是受郗氏父子所托,杀我以报世仇,那我扈力钦无以咎言,可你伤我狄兄性命实属不该。我定当誓死抗争,以保周全。”
沉默片刻,安修和似乎抓住了话头,道:“葛贯亭这名字确实听得耳生,你是哪一席席下弟子。”
葛贯亭一脸茫然,搔搔脑袋,当即抱拳道:“何谓席下弟子?恕在下无知藐闻,还请安席主指教。”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冷御臣却目不移视地盯着葛贯亭,眉头顿蹙。
而安修和性子本就急躁,听了这话,总以为葛贯亭故装不知,又惧怕他的剑尊剑气与乾坤石之威,不好拳脚单挑,故忍下气来,耐着性子,硬邦邦且拖了长音道:“本门共有八席,席下各有旗主,每席分布五湖四海,本席主便是紫艮席席主,属地应在陕冀晋之北的辽地,你既是本门弟子,应该知道你师傅何人吧。”顿了顿,心下一咯噔,看了看他,若有所思般,眼睛登时一亮,道:“你是这流水镇人,便属于鲁地,鲁不是橙坤席旗下领地吗?你难道是橙坤席席下弟子。”
还未吐完最后一个音,便看向了冷御臣,陡生胆寒之意,咽了一口唾沫,心道:“原来他是萧雁裘那厮的人,看来是自己人帮自己人,这萧雁裘还派他弟子助我杀扈力钦,那又让他另一徒儿与我纠缠,我这不是与虎谋皮,反被虎咬,咦!不对啊,这小子非萧氏子孙岂能学剑尊剑气,莫不是萧雁裘私相授受,他岂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哼!好你个萧雁裘,仗着你姓萧就如此藐视剑尊门门规,若把这事抖给师傅听,你还有命可活吗,若是有命,也妄想当这门主了,哈哈......”
他脸色忽悲忽喜,变幻莫测,被盯得着的冷御臣故作冷静但心中却忐忑不安。瞳孔收缩的更加厉害。
安修和大笑三声,走至葛贯亭面前道:“哈哈原来自家人打自家人啊葛师侄你既是萧师兄的门生那就是自己人。”说罢拍拍他的肩头。
葛贯亭觉得不安,往后退了一步,肩膀狠狠抖甩去他的手,道:“你的意思是冷旗主是我师兄,我是橙坤席席下弟子。”
冷御臣听了脸色稍缓,周围的黑衣铁人也一脸喜色,都盯着这一少年。
安修和从鼻子“哼”出一声道:“既是自己人就必须听从本派的门令,本席主奉门主之令,下令格杀六空门掌门扈力钦,你若在拦,便以欺师灭祖之罪处置,莫怪我这做师叔的手下不留情啊。”
葛贯亭站在扈力钦前面,决然道:“萧夫子曾对我说过‘他日习武定要侠义当头’,六空门受北苍派陷害,被灭满门,尔等又助纣为孽,此等是谓不侠不仁,在下与扈力钦狄印结义金兰,誓要同生共死,我若杀他不助他,是谓不义,尔等伤我义兄在先,欲谋害我义弟在后,我若姑息,亦枉为人,纵使我被逐出师门,我也不做此不仁不义不侠的勾当。”顿了顿,用脚跟撩起地上长剑,道:“毋须多言,要杀连我一起杀吧”此话一出,震撼了很多人的心。
扈力钦眼眶顿红,不禁语塞,紧紧握住他的手,频频点头。
以打坐姿势坐地的狄印中毒已深,半条性命残存,若不是他身体强壮,还有葛贯亭频频输入乾坤之力续命的话,要是常人早已一命归天了,他嘴唇干燥得紧,用尽全身气力,用最小的分贝喊着二人的名字。
二人半蹲身子,握住他无力冰凉的手,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话,只听他微声道:“力钦我狄印活了这些年真没白活,有你这么个哥们。。。我现在都要死了,师傅的知遇之恩我是顾不着了,师傅要找人杀你,我无法去违背师命,那我也不能不讲哥们义气不是,那我不是白活这一遭吗,我是粗人,啥字都不懂,但我知道义字怎么写,今个儿,我活值了,我就算再剩一口气也得保护你平安阿弥陀佛。。。”还没说罢,狄印脸色惨白,话咽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已经用尽全身气力了,额上的青筋顿时粗暴起来,这下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