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冶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大喝一声道:“六空派扈力钦胜。”
扈力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台下的人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声、只有鄙夷的目光,把自己当怪物似得看着。
甚至有人在嘀咕着:“不就是琅琊仙刀才能让他赢嘛?若没有刀,他又能威风到哪里去?”
反反复复的声音在扈力钦耳边回荡,他神色开始呆滞,竟然愣在当场,北冥冶叫了好几次,他都置之不理,没有下台。
葛贯亭将谷灿交给太乙宫的弟子后,上前拍打扈力钦的肩头,呼唤道:“力钦,你赢啦,你怎么了?没事吧?”
扈力钦缓缓回过身来,略显疲态,摇首与葛贯亭一起下台。
谁知道青柏真人怒然离席,关心爱徒伤势,走到高台旁,察看正昏迷不醒的谷灿伤势,啐道:“呵,好个六空掌门,依仗仙刀、暗练魔功,心狠手辣,那又能逞几日的威风。”
青柏真人之言分外刺耳,他狠狠瞥过扈力钦,这目光里有隐隐透着剜心之恨。
这被扈力钦看在眼里,扈力钦低着首,淡然一笑,兀自走出人群。
葛贯亭本想追上去时,游溪将他拦住,劝说:“你还要比试,我去看看他吧。”
青衿少年犹豫一会,方才颔首,望着这素灰少年孤独的背影,他心中不由地开始担心起来。
突然葛贯亭背后有人公布一个让人分外吃惊的结果:“北冥宫杜藤身体不适,决定弃权,剑尊门葛贯亭轮空,顺延决赛,与六空派扈力钦于三日后在龙潭论剑比试,分出剑魁之首。”
葛贯亭听后为之一愣,没有喜悦,只是惊讶于自己为何轮空了,这是自己走了狗屎运吗?
不管了,他跑上前去,准备追上那渐行渐远的素灰少年。
空无一人的院落一隅,一个素灰少年坐在地上,怅然若失,他摸着黯淡无光的琅琊仙刀,无神地注视着,突然一抹黑影降下。
“鹰师,下一场比试,我要堂堂正正的赢,不想...”
眼前站着地那抹黑影冷笑道:“堂堂正正?用琅琊仙刀和我的失魂刀决就不堂堂正正吗?那是正道人士接受不了失败而寻找的借口,力钦,你不能如此。”
“力钦,力钦......”
葛贯亭与游溪一边往这里跑来一边喊着。
扈力钦眼前的那抹黑影消失了,他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站起身子,收起琅琊仙刀,转身朝葛贯亭与游溪微微一笑。
慕容秋水与慕容流水、甚至于杜蔓都赶来了。
看着这么多人关心自己,他的心里为之一暖,他摇首笑道:“没事的,我只是好
累,想一个人走走,你们都回去吧。”说着他看向葛贯亭,劝道:“贯亭你还要比试,快回去。”
葛贯亭苦笑道:“不用比试,由于杜藤兄身体不适,所以我轮空了,你是我接下来的对手。”
扈力钦心头一震,笑道:“来吧,对手,我不会心慈手软的。”说着张开手掌,等待葛贯亭的交握。
葛贯亭欣然点头,伸手与扈力钦手掌相握。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两个少年轻然一笑。
扈力钦望着众人的离开,独自在细雨中站着。
许久许久之后,他在小雨中孤独地走着,头发上、脸上、身上都沾着湿哒哒的雨丝,但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雨让他感觉分外清爽。
一位清冷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前方。
那玉容上淡淡的哀愁,让人动容。
素灰少年嘴角释然一咧,正朝这女子淡淡一笑。
雨淅沥沥地下着,但两人之间却总是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阻挡着两人慢慢靠近。
一段段思绪,在葛贯亭脑海里充斥着,在扈力钦眼眸间闪过。
刚苏醒的狄印张着大大的虎目,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
翌日,午后。
神碑小院,葛贯亭与扈力钦两人走到狄印房外时,发现狄印和萧戊曦和一位中年男子交谈。
“力钦,你怎么还不好好给我练剑,又想偷懒。”那中年男子严肃地对着狄印说,由于他背对着葛贯亭与扈力钦二人,所以瞧不清这中年男子的长相。
狄印笑道:“好啦,长稼叔,我会好好练剑的,我有一点事情要去忙,晚点回来跟你说好吗?”说完朝萧戊曦挤眉弄眼,似是在使眼色。
萧戊曦领会狄印的意思,搀住高长稼的手臂,劝道:“长稼叔,您....就让他去吧,曦儿现在带您去弄点好吃的给你尝尝鲜。”
高长稼任由萧戊曦扶着自己走,满脸笑意地说:“哈哈,好,还是曦儿懂事。”
“阿印。”
葛贯亭忙不迭地叫了一声狄印。
狄印望着高长稼与萧戊曦的身影正出神时,听到葛贯亭的声音,循声发现葛贯亭与扈力钦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乍然惊慌失措。
这微妙的表情尽收扈力钦眼底,扈力钦紧蹙眉头,望着萧戊曦与高长稼的背影,怔怔出神,这似曾相识的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极力回想脑海里的思路,联想到谷灿对自己说得一句话:“上次让你在太乙宫救走高长稼,这次太乙宫谷灿要好好领教琅琊传人的高招。”
扈力钦陷入了沉思,这林林总总好似有所牵连,还未等他想通透时,葛贯亭随口问道:“阿印,曦儿姑娘在和谁离开?”
狄印神色中开始流露出心虚与慌张,略一迟疑,佯装轻松随意地说:“哦,他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