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安慕给李师儒传信,叫他偷走。
继而贱卖,李师儒为了军费,安慕获得暴利,各得其所。
漆雕又打量完,对他点头,叫众人议论一阵,也要听听众人的说法。
自称思源,必然是他的字。漆雕又暗暗称奇,贩枣,关云长关二爷不就是贩枣的么,这家伙使双枪,必然不是凡人。
他手执两支亮银枪,均为七尺,略与身长等同。各重二十八斤,取二十八宿之意,是个地地道道的双枪将。
漆雕又看李井样貌,国字脸,长下巴,因常年贩枣,风餐露宿,脸色呈绛色。一袭灰色布袍。身长七尺四寸,约三十七八岁年纪,满头黑发高高簪起,三绺须约四寸长。
李井上前一步,禀道:“漆雕县令,思源还知道锡器船在哪里?”
张涯一听弟子商继关在水牢里,着急上火,嗷嗷大叫:“那还不放出来?等啥呢?”
这时候,楚瑶娘痴情于安慕,在这件大案中扮演着很不光彩的角色,到底该怎么办呢?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苌丁也是说不出的难过,从小跟母亲云镏儿、祖母阴莞儿生活在爷爷的将军府,楚瑶娘看他们家没个大男人撑门户,每每跟宁武山过来照管他们家,真的是很亲近的。
尤贯、尤统父子耳语一阵,深感安慕问题严重,到底该怎么叫他免受刑罚呢?二人无计可施,在那里搓手跺脚,只好将一些好话安慰安芝。
对于姐姐安芳的下落,感到惊喜交加。姐姐居然嫁给了节度使,绝对出人意料,但多少也有些不尽如意,没团结好楚瑶娘,引出许多是非。
特别是安芝闻听大哥安慕居然是这次大案的关键人物,主谋之一,顿时气得大哭起来。好容易知道了大哥的下落,居然是这样,心中思念,纠结,苦恼,五味杂陈,只能用眼泪表明心迹。
众人一听,个个瞠目结舌。
漆雕又叫柴署,将黎阳县令冯察所说,细致向在场的各位一一说明。
大家看漆雕又坐于正堂,怒气冲天。再看地上,白布盖着西厅尉冯敢尸身,已知这是要大动作。个个噤若寒蝉,尤贯、张涯带队,垂手立于两边。
计有:尤贯、尤统、安芝一股,张涯、苌丁、燕蓝娘一股,有航、冉鹂、银蔓一股,柴署,林器,石所。枣贩子李井也到了大堂。连同漆雕又,一共十四人。
过了两刻多钟,众人齐聚黎阳县大堂。
继而又命令一名牙役,去叫黎阳津丞石所。
待他们出门,漆雕又对柴署耳语:“打马快去,到东关找枣贩李井。”
张涯看七弟办事如此凌厉,顿时热血沸腾,转身就走。苌丁也不怠慢,急忙去找有航。
漆雕又当即叫道:“六哥,你马上找来四哥。苌丁去叫有航三人。越快越好,紧急商议,紧急行动。四股十二人,已被斩一将,尚有十一人,足可以将这边摆平。”
林器上前一步,禀道:“吴举、吴雕、陈果已经飞马林虑山,诈降李师儒。文烈、丁开班、金楼往颍州,已经去找韩皂。在黎阳的还有三股,尤贯父子查找安慕,有航、冉鹂、银蔓查找货船,平危老伯也在这里。”
漆雕又毫不客气,当即叫他打开黎阳县正堂,坐于大堂之上。众人纷纷跟来。漆雕又厉声高叫:“还有谁没出动的,赶快叫来,重新排兵布阵。”
林器一看这是来真格的了,慌忙跪地:“但凭叔父调遣,权当冯敢为此次平贼祭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此次平贼总摄,谁敢不从,立斩。”
漆雕又暴怒:“勒里已经成了战场,哪里还有命官?稍微差池,我等毫无作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娃娃敢畏缩不前,也一样就地斩杀。”
林器一看,大惊失色:“叔父,怎敢随意诛杀朝廷命官啊?”
人生抉择,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前途大为迥异。漆雕又对柴署笑道:“此等儒生鼠辈,你不杀他,必坏我大事。”
漆雕又“仓啷”抽出昆吾雌剑,看都不看,一剑挥下,冯敢人头落地。
冯敢一听老爷子这么一通训斥,顿时恼恨,转身就走:“老子不去,也不会泄密,请你们自便。”
漆雕又岂是由他小小毛孩子来教训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莫跟老子提儒家风范,你娘卖批不想自救,可以不挈。你怕官威,老子却不怕。你堂堂西厅尉,黎阳出了勒样的怪事,罪责难逃。请你娃娃早做打算。”
冯敢正在与漆雕又辩论,嘴巴没有停歇:“无论怎么说,尊卑之事,还是不要忘记。像你这样不论尊卑,有辱我儒家风范。我劝前辈还是另想办法。”
恰好到了左堂,林器与尚未出发的张涯、苌丁、燕蓝娘三人在谈话。他们这一股负责查找商继下落,当然要尽量多的从县丞这里了解情况。
“你怕宁武山,也不问问老子怕么。我昆吾剑下,护送韩侍郎斩杀多少大将。”漆雕又给他加油打气,尽量争取他的积极配合。
他们一路走,冯敢一路担心:“漆雕前辈,我看这件事情,绝不可直接质问宁仆射。那样做,叫人面子上挂不住啊。一旦惹恼宁仆射,我等当即尸身分为两段,还到哪里摆平。”
漆雕又略微安慰他几句,带上柴署、冯敢出来,直奔左堂,来找县丞林器商议。
冯察听到这里,看漆雕又面色坚毅,果然是蜀人本色,当即含泪跪下:“苍天有眼,叫桑梓故人救我,望兄台保重,我随时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