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贯一听,哦,他就是陶社。哎呀,果然大唐伟丈夫,与自己身长不相上下。白净的面庞,五绺长髯微微有几根白的。身穿浅绿官袍,的确是七品官服。
这人站立,见尤贯身穿深绿官袍,品阶是六品,赶忙深施一礼,以颍州口音说道:“官家在上,鄙人陶去疾,本庄庄主的外子。请问何事?”
回答的声音就在四堂西侧房间,开着门,传出朝歌口音:“去疾,先接待一下,我这里正盘账,马上就该关张。”
有人高喊:“美髻,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三人转了一遍,到了四堂,见有几个男女在喝茶,探问庄主云钗在哪里?
第四进院子的东西厢房也全通,东厢房摆着书案及文房四宝,来客可以写写画画。西厢房摆着瑶琴、围棋、象棋。四堂陈设也与前面一样。
第三进院子的东西厢房也全通,一律是裁缝,绣女。东厢房是裁缝男装的,西厢房是裁缝女装的。三堂中间也与前面一样陈设。
第二进院子的东西厢房也全通,一律是各色成衣展示,各有三名侍女,为客人试穿,介绍。东厢房是男服,西厢房是女服。二堂也是中间的三间全通,摆着各种花色的铜镜。茶台、八仙桌各有三套,也各有三名侍女照应。
第一进院子的东西厢房全通,一律是各色绸缎的样品,里面侍女各有三名,来客问话,个个热情应对。堂屋是三间通的大客堂。茶台、茶具三套,八仙桌、太师椅、长凳也是三套。侍女六名,招呼来客。
到了地方,这里是七间门脸,却只有四间贯通作为门面,三间打开当过道,这么大的过道啊。进入院子,进深是五进,好宽阔的大院。
尤统、安芝出来,跟老爹尤统说明情况,三人到西门里找美社绸缎庄。
晁慧娘忙不迭给他们安排,叫他们认了位置。又叫来歌、舞、乐、诗四长,根据安芝的喜好,做了安排。
安芝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小坨碎银子,约有半两,说道:“我们先定下八人的位置,晚些时候过来听歌。”
慧娘答道:“她的绸缎庄在西门里,名叫美社绸缎庄。这名字是她夫君名与她的字的合称。你们到那里就看见了。”
“她绸缎庄的名号是什么,在哪条路?我们这就找她。”安芝急忙追问。
慧娘一听,大为惊讶,急忙让座,说道:“云安坊的大东家就是北沟乡君阴莞儿,他不轻易过来,而是由她姐姐阴菲儿照管云安坊。云钗儿是这里的教师,但不做这一行,开着绸缎庄。”
安芝接住话头,说道:“我们与朝歌顺成坊都知云钗儿是老朋友,想通过关系打探到云钗儿,我们有家书捎来。而云钗儿跟阴莞儿是好姐妹。”
晁慧娘一笑:“正是,怎么,找他有事吗?”
互相通名,认识之后,尤统问道:“晁都知,我能冒昧问一句吗,这里的坊主是不是阴菲儿?”
都知晁慧娘接住,二十五岁,身长六尺九寸,在女子中属于上中等身材。长脸凤目,肌肤雪白。凸凹有致,楚楚动人。说话如同琴音,摄人心魄。
到了云安坊,这里是坐东朝西的三进院子,临街一间过道,其余四间全通,当然是客堂。尤统、安芝先进去。
安节一看,这安芝是老本家啊,顷刻间熟络起来,也是海吹神侃。安芝也趁势与他套近乎,力争获取更多信息,以图快速编织在镇州的关系网。他们正说得热闹。忽然外面喊声大作。
一个汉子如雷般的大叫:“安节,你混蛋,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