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跌宕的的潮水渐渐平静了,手拉着手站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傻笑。从懵懂的少年辗转走到今天,平缓流淌的河水为他们作证,他们早已生长在彼此的梦境中。

谷雨用手轻轻擦拭着柳晓楠脸上的泪水,笑着:“你不是想找一个膀大腰圆吃苦耐劳、能撵兔子能摸鱼的农家媳妇吗?我知道了,你是以柳其顺的母亲马格思为择偶标准的。”

柳晓楠也在用手擦拭着谷雨脸上的泪水,同样笑着:“我是故意气你的。”

谷雨亲吻了一下柳晓楠说:“我能为你解决户口和工作问题,可我不想那么做,我相信你靠自己的奋斗能够获得这一切。我会默默地站在你身后,看着你一步步成长。”

“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柳晓楠再次把谷雨拥在怀里,鼻尖触碰着鼻尖:“咱俩傻乎乎的,是不是忘了到河边干什么来了?”

“对呀!”谷雨跳起来,打开手电照着河面,小声询问着:“时间长了,河蟹不会从网里跑了吧?”

“跑了我下河去给你摸。”柳晓楠找到拴在柳树根上的鱼线,慢慢地把蟹笼拉出水面。在蟹笼出水的一瞬间,借着手电光,他看见蟹笼里有几个影子在乱窜,兴奋地对谷雨喊:“有了、有了。”

谷雨用手电照着拉到岸上的蟹笼,里面有两只大河蟹窜来窜去,另有十几只小白虾活蹦乱跳的。她高兴得蹲在蟹笼边,大言不惭:“我真是有口福。”

柳晓楠解开蟹笼顶部的封口,把两只河蟹和小白虾抓到水桶里,放进几只砸碎的河蚌,把蟹笼重新下到河里。他对谷雨说:“你等着看吧,明天早晨必定有更多的收获。”

十个蟹笼捉到二十几只河蟹,另有很多的小白虾。柳晓楠拎着水桶,谷雨挎着他的胳膊,打着手电,两个人像少年时期一样活泼快乐地往家走。走到街上,即将分别一般拥抱亲吻,激情消退了才走进家门。

按照柳致心一向的生活习惯,全家人都得早睡早起,尤其是农忙时节。可今天不同了,儿子给他带来了荣耀,让他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儿子和谷雨去了河边,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他的心中有所期待,生活的节奏不自觉地随着儿子的脚步走了。

柳晓楠和谷雨带着笑声回到家里。柳致心从两个人兴奋的表情上猜出了八九分,他问谷雨:“想不想吃河蟹?想吃叔叔现在就给你蒸。”

谷雨并不难为情:“叔叔你别笑话我,真有点馋了。”

柳致心便去蒸河蟹,还烫了一壶留下来的黄酒。他对谷雨说:“河蟹属于生冷食物,喝点黄酒暖胃,小白虾留着明天炸着给你吃。”

深更半夜的,炕桌重新搬上炕,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黄酒品尝河蟹。这要是放到以前是绝对不可以的,是柳致心深恶痛绝的败家的习气,可他今天难得地想开了。

柳晓楠给谷雨剥着河蟹,谷雨只管吃只管喝,脸蛋红扑扑的。柳致心和姜长玲不时地对视一眼,身为父母的幸福感自豪感油然而生,都觉得没白养这个儿子。

第二天一早,柳晓楠跟父母一同醒了,穿好衣服喊了一声谷雨。谷雨和柳晓楠的妹妹睡在里屋,听到柳晓楠喊她,赶紧一骨碌起身穿衣,跟随柳晓楠一同去河边收蟹笼。

走在路上,柳晓楠问谷雨睡得还好吗,生怕谷雨不习惯。姜长玲给谷雨铺了一套新被褥,可谷雨并没有睡好,萌动的心被一种新奇愉悦的感觉所填满,睡梦中都充盈着快乐和笑声。

谷雨说:“没睡好,让一个臭小子搅合得心神不宁。”

柳晓楠说:“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我跟一个女孩子亲吻......”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那两根纤细的手指还在不断用力,他忍着痛接着说:“可那女孩子面容是模糊的,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昨晚又做了同一个梦,那个女孩子的面容清晰了,清晰得就像她在掐我的胳膊,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甜甜的坏坏的笑容。”

谷雨松开手指,轻叹一声:“晓楠啊晓楠,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讲的那些故事淹没。”

“这可不是故事。”柳晓楠拉着谷雨的手:“我要还你一棵大树,一棵能避风遮雨的大树,上面结满了梦想的果子。”

秋季清晨的河岸边,弥漫着轻纱般的薄雾,空气清凉,静谧祥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亲吻,像隔着三生三世今又重逢,久久地不愿分开。

一群栖息的水鸟被惊动,嘎嘎叫着,扑扇着翅膀从水面上滑翔起飞,在头顶绕了一圈,降落在对岸的水面上。

收获满满,两个人共同拎着水桶往家走。谷雨问柳晓楠今天有什么安排,她想跟他去他姥姥家,一睹大舅和大舅妈当年的风采。

柳晓楠说他准备下午去姥姥家,去姥姥家交通不方便,得骑自行车,下午时间比较充裕。上午准备去岳老师家,听听岳老师如何评判他的《从军记》

谷雨扭着头,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恐怕是想听听你岳老师女儿的意见吧?”

“我带你一起去。”柳晓楠没有理睬谷雨的醋意:“读高中时,我跟岳老师讲了我们的故事,岳老师对你赞赏有加,认为你是个神奇的女孩,也一定想见见你。我让岳老师看看,他的学生第四位师者是个多么大气多么理性多么漂亮的女孩。”

谷雨听罢越发高傲地昂着头。

吃过早饭,柳晓楠带上十只螃蟹,领着谷雨乘上汽车,来到复州城岳老师家中。

岳雪莲恰巧也在家


状态提示:第62章师兄--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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