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都市现代>父亲的土地母亲的河>第19章传道授业
发的临界点。他预感到岳老师不会漠视别人干扰他的正常教学。

柳晓楠听同学们说过,派出所这些天正在大街上剪喇叭裤。见到穿喇叭裤的,二话不说,用剪子从两条裤腿一直豁到大腿根,直接变成两块随风飘展的布片。

好在他们复课班并没有太出格的,几名男生头发稍长了一点,被提醒尽快理发;一名女同学穿了一件红上衣,被责令换上素净的衣服,红色的就不要在学校里穿了。

教导主任和两名警察走出教室时,岳老师跟了出去。不一会儿从教室外面,传来岳老师愤怒的吼叫声: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我的学生,我会教育他们如何做人,用不着你们粗野地干预。他们正在备考,学习压力很大。你们擅自闯进课堂,会给学生们带来不良的心理影响,你们的野蛮行径,是在干扰正常的教学秩序......

同学们都趴在窗户上向外观望,暗自为岳老师大义凛然地维护学生们的权益而叫好。

柳晓楠从父亲那里得知,岳老师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吐唾沫,有的同学不知道也曾被岳老师骂过。可从没见过岳老师像现在这样,白毛狮王似的暴跳如雷。

星期天下午,岳老师给了他们三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洗衣服理发或出去购买学习用品。柳晓楠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抓紧时间在宿舍外的水池边洗内衣内裤。

室友们都说,一定要搞好个人卫生,千万不能生虱子。虱子一旦旅游或走起亲戚来,一间宿舍三十六名室友都得跟着沾光,谁也躲不掉。

住宿生太多,宿舍有限,学校在宿舍里建起大通铺。对面两排,上下两层,一层并排睡九名学生。自带木箱,存放衣物,放在大通铺的一侧。

睡觉时鼾声此起彼伏,或咏叹或抒情,交响乐一般;臭脚或放屁,三十六人相闻,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棚顶相通,耗子窜来窜去,可以偷窥感受风格各异的宿舍风情。隔壁是女生宿舍,睡觉前叽叽喳喳之声隐约从棚顶传来,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却听不真切。

室友们自嘲说,咱还不如一只耗子。

一个大通廊,分布二十几间宿舍,半夜起夜,迷迷瞪瞪走错房间时有发生。女生宿舍是紧插门栓的,走错了也进不去,无伤大雅;男生宿舍门大开大合,畅通无阻。

一天夜里,睡在上铺的柳晓楠睡得正香,一双手摸上他的脸,随即一声低声惊呼:妈呀,走错了......噔噔噔错乱的脚步迅疾离去,之后隔壁响起了开门声。

走错了就走错了吧,何必不打自招把人惊醒,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住宿的条件如此简陋,只能努力去适应。柳晓楠根本没洗过衣服,只是蹲在地上,在脸盆里胡乱地揉搓。

一个长长的身影,从他的身后延伸出来,周围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扭头一看,身后站着捂着嘴强忍住笑的关小云。

柳晓楠惊讶地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关小云说:我来城里买纽扣和线轴,你妈让我顺便给你带点咸菜来。

住校的学生,都靠节省伙食费来减轻家里的负担。学校食堂只在中餐提供一顿细粮,早餐晚餐是苞米粥和窝头。学生们也只在中午打一份素菜,早餐晚餐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喝稀粥吃窝头。

晚饭时还要多买半个窝头。九点钟下晚自习,纷纷跑回宿舍,半拉窝头就咸菜填饱肚子,再回到教室学习。只有家庭条件特好的学生,花得起两毛钱买一根油炸麻花。

这样做,能有效地把每个月的伙食费,严格地控制在十块钱左右。

中年之后的柳晓楠,每每长时间看书或用脑过度,大脑便会昏昏沉沉,有时还头痛欲裂,太阳穴怦怦直跳。跟高中时的同学们说起,结果大家或轻或重,都犯同一个毛病。

读卫校的同学总结说,这是高中时期学习紧张,而又营养不良造成的后遗症。

柳晓楠把两罐头瓶子的咸菜送回宿舍,回来时见关小云蹲在地上替他洗衣服。当着同学们的面,他不好意思了,微红了脸说:我自己会洗,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你会洗衣服?你什么时候洗过衣服?关小云没听他的,头也不抬地说:你那样瞎搓一气洗不干净,我给你洗完就走。

周围的同学,暗地里朝柳晓楠使眼色扮鬼脸,神情暧昧。柳晓楠没法解释,只怕越描越黑,干脆闭口不语,蹲在关小云身旁,认真观摩她怎样洗衣服。

洗好了衣服,柳晓楠送关小云出校门。身后有同学大胆地问:柳晓楠,这是谁呀?

柳晓楠回头,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家亲戚。

身后传来一片不信任的嘘声。柳晓楠小声对关小云说:以后你别来了,这里是学校,免得让别人误会。

学校就了不起啊?躲躲闪闪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我不过是顺道给你捎点咸菜,你怕什么?关小云理直气壮地说:怕我影响你的学习,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都没关系,我还不知道你?那个谷雨给你灌了mí_hún汤,有她在你都不愿意跟我说话跟我玩,恐怕现在也是五迷三道的。我知道你有大志向,可我劝你最好忘了谷雨,不能人走了,还阴魂不散地分散你的学习精力。我土里土气傻乎乎的,没她那么多的鬼心眼,只是想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对自己的心思就行,不会像她那样死缠着人不撒手。

柳晓楠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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