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憨笑着:“她是你媳妇,才不能让你摔倒我,我丢不起那人。”
岳雪莲听到了高喊:“四哥,别让着他。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净出去惹祸。”
四哥听罢,双臂一用力,将柳晓楠高高举起,双脚离地。柳晓楠大笑不止,手脚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乖乖就范。四哥得意地朝柳晓楠眨了眨眼睛,才把他轻轻放下。
晚间,凉风习习,窗外的稻田里蛙声阵阵,此起彼伏。在大自然既和谐又嘈杂的交响乐中,两个人沉浸在文字的海洋中,沉浸在自己的心灵世界里。几只小飞虫钻过纱窗,在台灯的灯光下,无声无息地飞舞,偶尔也会降落到稿纸上。
岳雪莲严格遵守着多年来固定的作息习惯,每天晚上十点多钟便放下笔,即使情绪再亢奋,文思泉涌,也不会超过零点钟。同样,出于健康和爱护,她也不会允许柳晓楠熬夜写作。她用热吻与拥抱,把柳晓楠从文字当中生拉硬拽出来。
洗漱完毕,一个躺在里屋的床上,一个躺在外屋的炕上,在聒噪的蛙声中酣然入睡。
星期天,两个人一同回复州城。先到菜市场买点鱼肉青菜,又到附近的小卖店里抬了一箱啤酒,新人回娘家一样,兴冲冲地走在狭窄的街道上。
岳子凡早早地站在院门口,等候着女儿女婿归来。自从和柳致心商定下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不再把柳晓楠当成自己的学生,而是当成女儿可以终身依靠的那个男人。
他看着柳晓楠一步步成长,犹如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的幸福、后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当女儿女婿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女儿的身上。女儿身上的每一点变化,都让他欣慰不已。
青春的活力与快乐,像久违的春色冲破寒冬,在女儿的身上逐步地呈现。清脆爽朗的笑声,像一只快活的小鸟,飞翔在他的耳边。他感觉女儿变得越来越漂亮。
回到父亲的家里,岳雪莲不用任何人帮忙,自己忙活着炒菜做饭,让晓楠陪着父亲唠嗑。父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自己回家,父亲因自己的快乐而快乐着。
尽管不能完全弥补父亲心中的伤痛,能让父亲在晚年得到些许的快乐,感受到家庭的气氛儿女的幸福,何尝不是一种补偿?
午饭后,有些微醉的岳子凡需要午睡,他不容质疑、强硬地把柳晓楠赶到里屋,里屋有风扇。岳雪莲在父亲家中的房间,依旧干净整洁,只是房间过小,一铺窄炕恐怕只能躺下三个人。
柳晓楠有些尴尬地站在炕沿边。已经躺下的岳雪莲,趴在枕头上,捂着嘴忍不住地笑。
柳晓楠头朝里在一侧躺下,岳雪莲把一个脚丫子扔在他的胸口上,不停地蹭来蹭去,他紧紧抱住那只不安分的脚丫子。台扇嗡嗡地旋转,送来阵阵凉风,他身上的热汗却是不断地涌出。
稀里糊涂地打着盹,等岳子凡醒来走出家门,柳晓楠一骨碌爬起,用手去挠岳雪莲的脚心。谁知岳雪莲的脚心根本不痒痒,不像常人那样大笑不止,反倒很享受似的一动不动。
陪伴着岳子凡吃过晚饭,赶最后一班车,两个人当天晚上返回柳子街。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稻田里的秧苗已经开始抽穗,箭簇般地直立挺拔,白色的稻花如一层绒毛附着在扁扁的青绿色的稻粒上。
微风吹过,稻浪起起伏伏,绿波荡漾。此时进入大田管理的关键时期,施肥除草灌水,每一个环节都不容忽视,秋天的收获蕴藏在每一份的勤劳当中。
的初稿已基本完成,只待进一步地修改完善。为了放空大脑,获取新的灵感,柳晓楠带着岳雪莲走入田间,拔草灌水。
上午的阳光还不算太强烈,两个人均戴着草帽,岳雪莲手持铁锹站在田埂上负责灌水,柳晓楠挽起裤腿,下到田里拔除混杂在秧苗间的水稗草。
自家稻田里本无多少杂草,柳致心耕种的田地里,怎么会容忍杂草的存在?只是水稗草和秧苗极其相像,唯一的区别是水稗草叶梗发白,很不容易分辨,生命力又极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完全清除干净。
柳晓楠一垄一垄仔细地寻找着,找到了便连根拔除。岳雪莲也想下到田里,他不许,水田里有蚂蟥。
相邻的稻田里,柳其顺也在拔草,他媳妇领着一岁多的女儿,在田埂上捉蚂蚱玩。
媳妇和公婆处不来,柳允奇和马格思只好跟儿子分家,搬出新房子,另找了别人家的闲房住下。村里人说,马格思历害了一辈子,结果还是栽在儿媳妇的手里。
柳其顺的稻田里,杂草品种丰富,水稗草、三棱草、芦苇应有尽有,另有一些不知名的水生植物。
他一边拔一边骂骂咧咧,拔累了直起腰,跟柳晓楠说话:“大叔,你家稻田里没几棵水稗草,费这个劲干什么?有几棵草还不是正常的,能少打几斤水稻?再说,你现在有名气了,回家不干活,大爷也不会像过去那样骂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其顺不再直呼柳晓楠的名字,按辈分改叫大叔。
面对少年时的小伙伴,柳晓楠说:“不管在外多有名气,回到柳子街,我跟你一样都是农民。”
田埂上,柳其顺的媳妇也在跟岳雪莲搭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