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开心的摆弄了半天百户的告身,然后又接着愁眉苦脸的投入到处理琐事的痛苦过程当中。现在刘佩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身边的人都不识字。他只能一个人一次交代一件事情。要么就得亲身去处理一件件的事情。而学堂里的孩子们还小,根本识不得几个字,用不上。所以就造成了刘佩处理事务节奏缓慢,容易出错的情况。
好在刘佩是识字的。他还知道把要办的事情一件件的记录下来,干完了再勾掉。要不然天知道会弄出多少乱子。所以刘佩非常佩服古时候的那些牛人们。他们怎么就能把事情轻轻巧巧的处理完毕!像三国庞统那样,同时问案,审问、记录还没有错漏,真是神人那!
东跑西颠了半日,刘佩决定不再折磨自己了。他下决心一定要给自己弄个好帮手!要不然的话自己一天就不用干别的了,光处理这些小事就被折腾死了。
他思考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有一个人始终列在人选首位,但是他不确定这个人能否跟着他干。这个人就是花树峰花掌柜。自从刘佩卖肥皂认识了花树蜂之后,他就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刻。
这人读过书,而且还不迂腐。再加上是商人出身,人情世故十分了得。每次和花树峰接触,都让刘佩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他就是刘沛打算拉拢的第一人选。但是花树峰作为济南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掌柜之一,他可能跳槽跟刘佩干吗?所以刘佩觉得必须要准备一个花树峰无法拒绝的香饵,这才能吊起这只金鳌来!
就这样,刘佩躺在床上思考了半日,终于想出了办法!他觉得十有八九应该能钓到这只金鳌了,所以他兴高采烈的带着随从奔向济南。
而此时在胶州城里,杨景发和他那个智囊家丁正在商量事情。这个家丁名叫杨景远。也是杨景发没出五服的亲属。这也不是杨景发喜欢照顾亲属,而是这时候的人愿意投奔亲属。在儒家思想的指引下,一旦家族里某个人生发了,族亲们都会投靠过来试图沾光。如果你闭门不纳,恐怕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若是做官的还会有碍前途,这是罪名!
更关键的是,这时候的家族相当具有向心力!大部分的人都愿意为家族出力,而且有了血脉的联系,用起来也更放心。毕竟这时候的抄家灭族不是开玩笑的!血脉之下,一个人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庇护和荣光,那么家族出事的时候也自然要共同承风险!很公平的道理。
杨景远是念过多年私塾准备考童生试的。但是不幸家中遭了大火,老父死于非命,母亲被烧伤,还被烟尘伤了肺,缠绵病榻三年多才去世的。这一下子就把家底儿败了个精光。所以投到了杨景发手下做个家丁。不过杨景远不仅读书读的不错,也没丢下家传的武艺。做起事来有勇有谋,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杨景发的器重,成为了杨景发的智囊。杨景发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和杨景远商议一下才会动作。
就在杨景发家的堂屋里。两个人正相对而坐。因为杨景发十分器重这个堂弟,所以在私下里的时候两人关系十分亲密。杨景发问道:“景远啊,你这次出去打探,得到什么消息没有?”
杨景远放下茶杯说道:“大哥你还别说,真让你猜猜着了!这个刘佩可是真的不简单!”
杨景发立刻说道:“哦,那你说说怎么个不简单?”
杨景远就把他打听来的事情一一向杨景发做了转述。其实刘佩做的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瞒着旁人的意思,而且他也瞒不过。你真以为官府都是瞎子吗?你不闹事官府可能不知道,但是在济南城外十几里的地方开战官府会不知道?在冯猛镇上砍杀了一百多人官府会不知道?那不可能!
官府不追究是因为民不举,官不究的道理在,官府不愿多事才没有管。毕竟这么大的死伤报上去,地方的主官肯定会落个个“地方不靖,强梁横行”的考语,这让他们怎么愿意?
而且还有一点,所有死伤的人要么是打行的泼、皮游手,要么就是盐枭打手之类的人物。平日里官府都盼着些人早死,如今他们被人砍了哪里会管这些事情!更何况苦主刘佩都没有报官,官府自然乐得的清闲。只要瞒住了上官,他们就能闭着眼睛装看不见。
听完了杨景远的诉说,杨景发眉头紧皱的说道:“想不到这家伙已然成了气候了!幸亏我没有过于得罪他,还把百户告身办了下来给他送过去了。不过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
杨景远点点头说道:“不然,我觉得堂哥这事情办的对。我们与他交恶的话,无论胜败对我们都没好处。还不如结交一下此人。”
杨景发依旧眉头紧锁的说道:“可是历来山东的地面上,从未出现过如此大的豪强,倒是让人有些揪心!”
杨景远嗤笑道:“才收四、五百人的家丁,他算哪门子的豪强?山东随便选出几家人来,家丁都比他多!”
杨景发摇头说道:“那日浮山村你没去,所以你不知道。我看他手下的家丁训练有素,如臂指使,不输戚帅的兵马!如何同那些仆役相比?不过你说他聚集这么多精锐兵马想要干什么?难道他真想造反不成?”
杨静远听了一愣,说道:“堂哥,他的家丁是什么样子你说说。我就不信还能有像戚帅手下一般的兵马!戚帅那是什么人物,岂是一个乡下豪强可比!”
杨景远还真没见过刘佩的手下。他在外面打听消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