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琳挽了一下手臂上的帆布提包,摘下墨镜,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很淡定地回了一句:“现在不是早晨吗?”
沈宁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很努力地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算是稳住了一身磅礴的‘真气’没有一掌拍过去,我忍,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谐社会救了你啊,弟弟。
陈诗琳看着沈宁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得意的笑了笑,心里乐开了花:“让你这混蛋不接我电话,让你这混蛋拉黑我。”
陈诗琳没给沈宁再说话的机会,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沈宁赶紧跟上去。
“不自己开车去吗?”沈宁可是知道这姐们可是个富婆,没理由没车啊。
“油不要钱啊?开车去撞坏了怎么办?出车祸了怎么办”陈诗琳很大声地吼道。
“呃,我竟无言以对”沈宁微微往边上挪了挪,避开了一点这高音喇叭,沈宁怀疑自己耳膜是不是给震碎了。
其实陈诗琳是故意不开车的,录歌的地方离艺术学院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打车去,以金沙湾的消费水平估计能让沈宁这个守财奴心疼一阵,想到等下沈宁那肉疼的表情,陈诗琳心里就一阵暗爽。闭上双眼,头枕在靠枕上,吹着微微的风,陈诗琳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哼歌:“清晨醒来推开窗,心情美美哒。”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看着手里的账单,沈宁的表情一阵扭曲,打个车六百多块钱,沈宁的心在滴血啊,好不容易才算是止住了自己要杀人灭口的想法。在出租车师傅戒备的眼神中,和陈诗琳得意洋洋的表情下,很艰难地掏出了钱包结了账。
看着这骨瘦如柴的钱包,沈宁吸气,呼气,吸气,呼气…钱乃身为之物。呵,这小心眼的女人,沈宁发誓再也不惹这女人了,惹不起啊惹不起,老祖宗说的没错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陈诗琳挽着提包,玉手一挥:“走,请我吃饭去”。
“嗯?我请你?你这么富的一个老富婆,还要我请你吃饭”当然这话沈宁没敢说出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的是个极度小心眼的生物,不能得罪,自己还得求她办事呢。等以后自己红了以后,看老子怎么整你,要用这世上最残酷最血腥最灭绝人性的方法折磨她,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不过这一顿饭陈诗琳算是手下留情了,不让以陈诗琳的消费能力,估计能花得沈宁蛋疼到休克。
两人弯弯曲曲地在筒子楼社区里拐来拐去,这是一个很老式的社区,上个世纪末的建筑风格,墙皮都脱落的七七八八了。在金沙湾这个一天一个样的都市里面,这种老式的筒子楼大概也只存在于老一辈人的记忆里了。挣扎着存活在都市的高楼大厦的围剿之下,中午的社区似乎很宁静,像一个正在安详午睡的老人,沈宁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前门后户串门的错觉,蝉声、鸟声交杂在这座钢铁之林中,像桃花源一般,孑然于世,这份恬淡的意境在日渐浮躁的今天显得弥足珍贵。
七扭八扭地绕到了一座筒子楼前,这是一栋年龄比自己大的多楼房,沈宁敢肯定。涂满红漆的铁门被岁月的刻刀刮得满目疮痍,门前有两棵两层楼高柚子树,树上顽强地抓着几颗半大的柚子。墙角缠抱着一圈青苔,门没关紧,虚掩着。陈诗琳走到门前,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踢了两下铁门,大声喊到:“崔胖子,崔胖子”。
“哎,哎…”过了好半晌,屋里才传来回声,又过了一会才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从门内挤了出来。之所以说是挤,是因为对开的门只开了半边,而这位老兄的吨位看起来怕是有400+了吧,惊人的腰围,沈宁真担心这哥们卡在门上。
“呦,诗琳女神,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啊?”胖子搓了搓满是肥肉手,脸笑着,挤得本来就小得可怜的眼镜眯成了一条线。头发很长,但散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也是像忙乱中胡套上去的,下面几颗扣子都扭错位了,看来是刚起床的样子。
“有个朋友过来录几首歌”陈诗琳很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离胖子远了一点。
“没问题,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是这位兄弟吧?兄弟怎么称呼?”胖子看到了陈诗琳身后的沈宁,伸出来胖胖的手,沈宁很清楚地看到了胖子手上还残有几丝油光。
“沈宁,这次要麻烦兄弟了”沈宁犹豫了一下,很纠结地伸出了手。
“小意思,小意思,包在我身上,我叫崔小佳,你可以叫我佳佳或者胖子,大家都这样叫我”崔胖子拍了拍有些丰硕的肌肉。
沈宁心里一阵恶寒,佳佳?怕是失了智才会叫这位这个名字吧,可惜了这一个小字。
崔胖子很自来熟地靠近过来想揽在沈宁肩上,但身高勉强一米七的胖子,手搭上身高一米七九快一米八的沈宁感觉有些够不着。沈宁很配合地矮了矮身子,胖子踮起脚一只肥手才算是揽在沈宁肩膀上,只是画面有些滑稽,沈宁此刻感觉肩上好像是挂了半扇猪肉一样,沉沉的。
“快点,磨磨蹭蹭什么?”陈诗琳很不耐烦地跺了一下脚。
沈宁感觉到崔胖子全身的肥肉都抖了一下,有一种老鼠恐惧猫的感觉,慌忙放下沈宁,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另一边门打开,觍着脸道:“陈大美女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去把那几个货叫起来”说完头也没回地溜了进去。
“崔胖子是我妈的一个学生,比我高几届,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