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反转再反转,众人看向邹家的眼神都变得异样了,没多久范伟进老爸被邹家开除了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给传开了,邹家算是彻底的臭大街了。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而邹家已经成了众人不齿的为富不仁典型。
陈状元冒死救你邹家人性命,你们不但不知恩图报,回头就把人家亲爹给开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吗?
“范伟进他老子真在砖厂干活,你媳妇把他给开了?”
邹广财为人虽然不怎么样,可脸面还是要的,这样跌份的事他自认是干不出来的。
邹广富也有几分委屈,这事跟还真跟他没关系,只得解释道:
“大哥,是真的,是大嫂亲自打电话吩咐的,邹伢子还有意见呢,范伟进他爹是熟练工,砖厂一时半会还找不到熟手顶替,很耽误工夫!”
邹伢子就是砖厂的包工头,跟邹氏兄弟是本家,他人很活泛明白事理,范建国走之前他就把来龙去脉跟他讲清楚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可不想无端惹范家人埋怨。
邹广财脑门突突的,真真的败家娘们啊,家里就没一个省心的,邹家的脸面这次算是让这娘俩给丢尽了,当着弟弟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等回家再跟她们算账。
想到这,他也顾不得批发部的生意了,交待了店员几句,急匆匆的就往家赶,一路上邹广财都感觉有异样的目光在盯着他,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可他又无从摆脱,让人愈加愤懑。
邹广财回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无法知晓,不过从邹家隐约传来的斥骂跟哭闹,还有各种杯盘碗碟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附近的邻居自然都能听到,不过没人会讨人嫌的登门劝和,相反,围观的众人眼里都隐隐藏着幸灾乐祸。
邹家的家庭闹剧到底还是平息下来了,天擦黑,一个黑影悄悄溜进了邹家的大门。
“万镇长,您这时候怎么来了!”
邹广财一脑门官司,脸上还有几道清晰的爪痕,不过这会也全然顾不得了。
摸黑登门的是副镇长万德贵,他算是邹家的常客,平时经常受邹家的吃请,逢年过节也没少收邹家的孝敬。
付出自然会有相应的回报,邹家也不吃亏,批发部占的是破产的镇里供销社的房子,还有镇上的砖窑厂,要是没有万德贵的帮忙,邹家也不可能用低价拿到手。
万德贵对邹广财脸上的伤视而不见,悄声说道:
“老邹啊,范家的事你们这次做的有点过啊,省里的报纸都报道了,市里很重视啊!”
邹广财也是有口难言,都是那对娘俩干的好事,不过跟外人也没办法分辨,只得压下心里的烦躁问道:
“万镇长,你看现在如何是好?”
万德贵瞄了他一眼,对他也很是鄙视,你邹家不缺吃也不缺喝,人家救了你的独生子,那可是你邹家的救命恩人呐,你们就这样对待他?
你们对救命恩人尚且如此刻薄寡恩,对别人又能好到哪去?
想到这里,万德贵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心里拿定主意以后一定要离邹家远点,不过看在从前的情分上,这次不妨再点拨下,说道:
“老邹啊,下午我们陪着市里的领导去范家了,随行的还有电视台的!”
邹广财倒吸了口凉气,看来这次邹家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到姥姥家了,想想就觉得憋气。
万德贵顿了顿,直接说道:
“范伟进的伤很重,都拄上双拐了,你们还是要上门看望下为好,毕竟是为了你们才受的伤,汤药费什么的,于情于理你们都要表示下吧?”
“那是,我明天一早就上门赔情!”
邹广财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万德贵看了眼明显遭受家暴的邹广财,看在以往孝敬的份上又提醒道:
“还有就是范伟进他老爸的事!”
他话虽说得很含蓄,却也臊得邹广财老脸通红。
邹广财感觉很是难堪,心里也抽抽的,事情都传遍了,以后邹家在镇子上还怎么混,想到这他对邹瑞娘俩也越发恼恨,真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再丢人,他也得忍了,惹祸的是他的老婆孩子,对他们还真没办法,陪着笑说道:
“万镇上,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回头等事情了了,我再好好谢你!”
邹家这时候正在风口浪尖,让人看见他登门肯定惹人笑话,万德贵在邹家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又交待几句就匆匆走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郑镇长下午也陪着去了,回来没事人似的,他万德贵是讲究人,这才摸黑上门报信。
至于以后如何,邹家已经没有以后了,名声都臭大街了,以后自然得敬而远之,看现在的情形,来年老供销社的房子跟砖窑厂的承包合同都得重新厘定了。
天气最近有点邪性,鄂省的六七月本是多雨的季节,往年这时候经常一天一幛雨,或许来得快去得也急,可雨水到底是不缺的,可最近情形不太好,自从范伟进高考完,只下过一次雨。
天气越来越热,范伟进大早上的也睡不着了,大小伙子火气旺,再遇上这鬼天气实在是躁得慌,干脆爬了起来。
双拐最近不爱用了,刚拿回来的时候图个新鲜,拄了两天就烦了,时间长了腋下杵得难受,在家呆着,惦着脚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
在范家,老妈一贯是早起的,屋顶上已经飘起了阵阵炊烟,不过厨房里却没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