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石安地区南部的赞民县,有一个叫五马村的破地方,就是我老家。
从市里开车,得两个小时。
这里…
我不喜欢!
村大队不务正业,多少年了,路还是坑坑洼洼,又被各家宅基地挤的更窄了些。
车过不去,只能停在村大院西边一颗槐树下。
而路过的人见我,也打着招呼:
“怎么还开破面包啊?”
“叶飞,别扣逼逼的,在酒厂上班,给来几瓶窖藏三十年尝尝!”
“靠,还抽红梅…”
影视剧中,农村人形象永远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副憨厚模样。
别的村不知道,但我们村…
挺势利眼的!
碍于乡亲面子,我礼貌笑着没多说话,仍抽着红梅烟,看着右侧那辆大众。
那是米露的车,买的时候她还不满意说:最起码买辆大众cc吧!
“哈…”
我原地苦笑。
米露喜欢奢侈,真不该嫁我。
没在多想,从车中拿出给父母买礼物后,顺着破路向家走去。
刚到家门口,看到父亲在抽烟。
儿不孝!
小半年没回家,他头发又白了不少,秋风中身躯更显淡薄,看到我只是简单一声:“回来唠。”
“爸!”
“光说忙,什么事都不给家里说。”
“下回说。”
爷俩站在门口,简单唠几句。
农村人都这样,父子见面不会肉麻的拥抱,但三言两语,带上一个眼神就够了!
“嘻嘻…”
一起走回院里时,听到东屋女儿清脆笑声。
而我妈正逗她玩:“闺妮,在给奶奶背一背离离原上草,晌午都给你做好吃哩!”
这让我在门口顿足…
我不喜欢这个村,但踏入家门一刻起,归属感涌来。
父亲走进屋里,而我退两步,右边扭头看向厨房,里面的米露正低头剁着肉馅。
她,很少进厨房。
看得出,她刀法很生硬,脑门挂着汗珠。
她没抬头,抹了把汗后说:“中午包猪肉馅饺子,你陪爸好好喝两盅。”
“……”
“你…能帮我摘韭菜吗?”
她抬起头…可能是身上围裙原因,一直来女神般存在的米露,首次像一个家庭妇女。
或者说,有了过日子感觉。
我仍旧沉默,转身走进东屋。
“爸爸。”
女儿第一时间扑了过来,我将她抱起在脸蛋上亲了两口,笑问:“玲玲在给奶奶背诗?”
“嗯。”
“真乖,让奶奶奖你好吃的。”抱着她,我来到母亲跟前。
“妈。”
“……”白了我一眼,母亲才说话:“没良心的玩意,这会回来好好和米露过日子。“
“哦!”
坑了一声,我假装没听清继续逗女儿玩。
哎!
刚进门时遇到我爸,他什么都不说。
而我妈…
因为身体不好,周边人都让着她,养成了不讲理习惯,训人、训话从不看场合。
最终还是我爸开口:“刚回来,让他还儿媳妇自个说吧!”
“你懂什么,不管就让他胡来?”
“哎!”
“哎!”
几乎同时,和父亲同时叹气…我都三十一了,真、用不着管。
听到我们爷俩叹气,母亲那不讲理的暴脾气上来了:“我是为这个家好,你俩什么意思?”
“妈、妈…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您别气坏身体。”米露走进来,扶母亲坐下。
切!
她生气,还不是因为你。
但我又不能说啥,万一妈心脏病…
哎!
又叹气,还来不及多想,又被过来的米露从我怀中抱下叶玲后说:“乖,配奶奶去。”
叮嘱完,拉着我向外走时说:“不许气妈,和我去包饺子。”
我…
担心母亲气性大,只能乖乖来到厨房。
“铛铛…”
顺手抄起菜刀,在案板上剁起肉馅,用这样方式,将积攒的怨气发泄。
而被冷落的米露,坐旁边小板凳上摘起了酒菜。
她学聪明了,没在主动说话。
就这样,我们一起…
哎!
我又特么叹气。
米露够笨的,好歹是已婚女人,面不会和、皮不会擀,包的饺子出来真像小老鼠。
忍不住,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一边歇着去。”
“不要!”
“你再碍事,这饺子得包到晚上。”
“哼,你嫌我笨!”
坐小板凳上,打扮很像是家庭妇女的米露,又开始撒娇、又将红润小嘴噘起来。
“你…”
不知道说哈,纯下意识中我来了句:“以后离婚了,你怎么过日子?”
“……”
她泪眼汪汪。
而我心一软:“离婚前…别哭,离婚后我也能教你做饭,别老吃外卖、不干净。”
放下手中擀面杖,手把手教她包饺子:
“馅别放太多,两边要捏一下…皮黏的话撒点白面,就这么简单。”
“回头把指甲剪了,都捏出窟窿了。”
教着同时,余光看到她鹅蛋脸行已有泪痕。
不给她机会,我抢先道:“好聚好散,以后…在你找到新归宿前,还能照顾你。”
“叶飞,我离不开你。”
“闭嘴。”
“被你疼怪了,别的男人我不要…求求你。”
“砰。”
我将她手中未包完的饺子抢来,摔在案板上:“米露,除非你愿意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