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准备奇袭学妹的你找上了我这无德男校医征询意见?”
“拜托,只是心理咨询而已。”
看来这江校医除了懒和口无遮拦之外,又多了个记仇的缺点。
“为什么想要寻求心理咨询的你会跑到校医室来?”
“因为我听江文雯同学说江校医你对帮助学生排忧解难很在行。”
老实说东玄也不是很想来找这个人,但碍于他对萧竹目前的心理状况一无所知,贸然过去拜访可能难立寸功,所以他想知道如何才能有效开导那将自己关在家里的学妹。
“抱歉啊我可是从来都不接受男学生咨询的。”
江別夏抛出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奇怪原则,然后悠然离开座位去摆弄他的那些瓶瓶罐罐。
东玄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如同在观照他自己的内心。
“我从以前开始就不是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对大家表现出来的显而易见的东西有眼无珠,以至于跟一个很重要的人产生了误会,至今都还没有冰释前嫌。”
江別夏以一个聆听者的身份无言摆弄着校医室的物品。
“现在我又重蹈覆辙,无视笑脸下的悲伤、眼睁睁看着朋友被伤害,想必她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东玄自顾自的低沉起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有的时候人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你没办法阻止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哪怕你曾有过似乎能阻止的机会。”
“但只要别的蝴蝶微微煽动翅膀,龙卷风就又有可能会产生。”
才听两句就已经厌烦的江別夏转过身来。
“身为朋友应该想的是你能为她做什么而不是你没有做到什么,亡羊补牢的故事你有听说过吗?”
在无意之间开导了东玄的江別夏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去找夏校医吧,她应该懂一些这方面的心理知识。”
“那请问夏校医她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大概在图书馆吧,你见过她没有?大概长这样子……”
江別夏开始笨拙地描述起夏校医的外貌来,这一幕让东玄内心深处的一部分记忆渐渐苏醒。
听毕业聚会上的同学说,这学校的一对校医后来成为了夫妻。
……………
“请问您是夏校医吗?”
东玄眼前这名穿着校医褂子、充满职业气息的女性将目光从手上的书本移开。
“同学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虽然没有身在固定的工作场所,但这份随时随地都牢记工作的态度值得敬佩。
“不是,其实我有一些事情想咨询您,您现在方便吗?”
或许是书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夏校医脸上竟露出小孩子在取舍糖果与玩具之间时才会有的纠结表情。
“方便,当然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由于是在放学后,东玄和夏校医的时间都算得上是充裕,两人在图书馆外面的地方坐了下来。
在这期间姑且调整好状态的夏校医恋恋不舍地把书收了起来,希望她是已经办好借记手续了的。
“嗯嗯,来说说你的烦恼吧。”
直接进入正题可能会太唐突,所以东玄打算先缓和一下气氛。
“夏校医你不是校医室里的医生吗?”
“是啊,我平时都在那边的,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校医室不是只负责处理伤寒病痛的吗?”
夏校医一本正经地说:“身伤易愈心伤难合,咱学校在注重学生身体健康的同时也关心大家的心理健康。”
“那为什么不专门设立一个心理咨询室呢?”
“好吧,坦白告诉你其实是因为经费问题,我和江校医被归到了同一个工作间。可大家对校医室心理咨询的功能不了解,正巧我又学过一点医,然后就……”
然后夏校医就被大家当成了普通校医。
“哈哈,虽然我的真实身份是半吊子心理医生,但被当成普通校医也没什么不好的,能帮到同学们就行。”
此等胸襟令人敬佩。
“那么林同学你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有一个朋友,她原本很期待这次的校运会,但却因为一些意外只能遗憾收尾,现在她大概谁也不会相信了吧……”
尽管说得非常笼统,但夏校医显然有着明察秋毫的眼力。
“是因为周围人的关系吗?”
“是的,她遭到信任的人背叛,当时没人在她身边帮她。”
一切发生得太仓促,当天事情过后东玄也有找过萧竹,可惜已经去晚了,那个身影凭他的话完全追不上。
或许在有些人眼中这不过是中学生的小打小闹,可心理医生却能从其中看见有可能被无限放大到令人难以忽视地步的心理问题。
“你那个朋友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她完全不与外界交流,甚至这个星期都没有上学。”
“这问题可不小,她原本就是一个内向的孩子对吗?”
“是,刚在最近才变得稍微开朗起来。”
东玄永远无法忘记,那天晚上他回家时见到的那个偷偷摸摸锻炼的身影,用内向来形容可能有些言不及实。
“那只是假象林同学,人不可能突然间就变得开朗起来。”
夏校医的态度逐渐变得严肃,气场与读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就像久病住院的病人不可能突然之间痊愈,七年之病难治,三年之艾难求。”
“林同学,你觉得自己能成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