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潜入那个出口之前,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水温还有些温热,哪知才一从那个出口出去,一股乱流就将人席卷了进去,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凭那股霸道的水流将人带着往前方胡乱的推着,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查文斌总算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呼啦啦”的流水声。睁开眼睛一看,他们此时已是在一个山涧之中,周围所过之处皆是青山绿水,回身一瞧,原来背后有一水潭,大朵的水花正在往上翻涌,没一会儿的功夫后,其余几人也接二连三的从那水下冒了出来,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子挣扎着爬到岸边,是休息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透过林子,他们依稀可听见山脚有汽车往来,而顺着这个水潭往下就是一道瀑布,瀑布下方又有接连的几个水潭,有不少游人正在那水潭中泡着天然温泉,原来他们是到了古荡村的另一侧。
叶秋把胖子平放在地上,准备解给他整理一下衣裳,刚才那么一搅和,衣服都给冲散了,不料这时他发现胖子身上的伤口竟然开始神奇的结痂了。
查文斌用手指轻轻扣了两下,那铜钱般大小的痂居然落了下来,下方的皮肤红彤彤已经全然看不出伤痕,他不禁感叹胖子口中的那块玉着实神奇。
绕下山路后,在古荡村的那座祠堂里,超子打开了那座地窖,素素果然是在里面,安培寇海还专门派了一个侍从照顾她。为了不让她知晓其中的原委,就这么昏迷着把她给带回了杭州,一直到她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房间里,这才服下那颗丹药,让她解了危急。
临行前,查文斌还是从胖子兜里拿了一只笔送给安培寇海道:“我们中国讲究个礼尚往来,既然你是客,便可将此笔带回去留作纪念。无论是阴阳道也好还是中土道教也罢,修道之人都要秉承一颗纯粹的心,只希望你日后潜心问道,不要再辱没了你一代阴阳师的
身份。”
安培寇海双手弯腰接过毛笔,满脸敬佩的说道:“晚辈一定牢记查先生的教诲,我会将此笔供于案台之上,日夜念经为这位朋友祈福的,感谢各位的关照,再见!”说罢,安培寇海便独自一人下山,查文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道:“这个人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甚至会超越他的先祖安培晴明。”据说,后来安培寇海回到日本后就闭门不出,潜心修道,他也遵守着查文斌的约定,再也没有踏入过大陆半步。
洪村,在浙江西北部,距离省城杭州一个小时车程,这是一个七山两水一分田的地方。它就坐落在,在绵延的西天目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山坳里。村子不大,白来户人家,在村子的西北角有一处白墙黑瓦的小院,院子的跟前有一条潺潺流淌着的小溪。
一个身材错落有致,面容姣好的女子挽着衣袖在河里清洗着早上刚从地里摘来的蔬果,她叫冷怡然,已经
在这座小院里住了好多年。
“吱”得一声,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院子的跟前,女人缓缓起身看着那车,只见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她很熟悉的人,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而当那道侧滑门被打开时,一个满头长发身着布衣的男子弯腰钻了出来。
这一刻她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日夜,那个让她梦绕魂牵的男子终于再次出现了,他还活着!“啪”得一声,她手中装着果蔬的篮子散落一地,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股热泪喷涌而出,像疯了一般的扑了过去,只把那个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她再也不要他离开了,她真的害怕自己一放手他又会消失,所以她要不顾一切的抓住他。
良久,他终于是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我不会再走了…”
二楼,河图专门腾出了一个房间,胖子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四周的门窗全部被封的死死的,在床头床位各有一盏油灯,查文斌把那小瓶就放在床边的一个案台上,他拿银针轻轻戳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往那瓶里滴了一滴血道:“九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切记她是孕妇肚中有孩儿,你万不可造次,所以只能先委屈你在这里住下,等到头七过后我再来放你出门。”
查文斌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要强行留下一个死去之人的亡魂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在几年前,他自己都会反对这种行为,但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已经决定出山重回尘世,他便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楼下,冷怡然系着围兜忙进忙出,一直在准备着饭菜,各式菜肴摆着满满一大桌子。
风起云看着那个执着的女人还在忙活,连忙劝道:“
够多了,你就别忙了。”
“没事,马上就好,你们先吃…”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谁也没有心情动得了筷子,一想着先前最热闹的胖子就在楼上躺着。纵使是查文斌归来也无法抹去那种悲伤,安置完胖子,查文斌缓缓走下了楼,他照顾大家坐下。一张圆桌留了一个空位,那空位上同样摆着碗筷酒杯,他拿起手中的酒杯道:“这第一杯大家一起敬石头。”说罢,他拿过酒杯举过头顶轻轻点了三下,然后把那酒倒在了地上。
他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道:“这第二杯,我敬你们,从今以后大家就都是亲人,是你们给了我面对上天的勇气。”说罢他仰头一饮而尽。
“这第三杯,”他看着那微微摇晃的酒杯,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