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人,他看着那机器上的指标快速的回升,一旁的护士拿着电击器和肾上腺素道:“还用嘛?”
“我看不用了吧……”
身中四刀的查文斌在最后关头被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缝合完毕已经快要接近天亮。浑身缠满绷带和管子的查文斌被推出了手术室,那风起云和九儿相继都扑了上去,刘主任道:“目前来看手术很成功,但他还需要扛过最后的感染期,所以他必须呆在icu里,你们家属目前还不能进去陪护。”
几人就那样隔着玻璃看着躺在那的查文斌,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第四天,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他醒了。伴随着的另外一个好消息是他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第五天时已经被挪到了单人病房,已经开始可以进食一点流食了。
第七天的查文斌已经能开口说话了,风起云怪他做傻事,他却还能开玩笑道:“我听说他们要割了我的脾脏,这脾脏五行属土,我这体内还有小周天要循环。心想这要割了,岂不是半辈子的道行就被废了,被这一吓唬,立马就撑过来了。”
一流的医疗加上他本身不错的体质,查文斌的状况也在一天比一天好,只是一点他那几个口子没有什么愈合的迹象。每次换药看见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疤,风起云都偷偷别过脸去流泪。
刘主任也是很奇怪道:“他没有什么感染,血液指标看了同样没什么问题,按理来说他的伤口已经收起来了,这一点我也是不太理解。”
医生们很奇怪,但查文斌自己却很清楚,看着那腹部四个炸裂的口子,他对风起云苦笑道:“以前这样的伤,我都是用三足金蟾的唾液涂抹,我这幅皮囊不知受过多少伤,哪次都是靠它给我救回来的。这好东西用惯了,如今没了,自然也就好的慢了。”
“那只三足蟾呢?”风起云道:“我还一直没见过它呢。”
“在阴阳谷底,”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这三足蟾不同于一般的蛙类,需窟月而居。每隔三年它会冬眠一次,每次冬眠需要三年时间。在这期间它会不吃不喝,而上一次我出山时恰好是它冬眠的第二年,想想这日子也快到了,原本想着去接它回来。但看现在这样,怕是再躺上一两个月的也未必能起来。之前攒下来的那一点金蟾液也早就用光了,没辙,只能先耗着吧。”
第十五天,除去那四个伤口依旧不能愈合外,他几乎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刘主任想尽了各种办法,那几处伤口既不出血也没坏死,就那么翻着,横竖就没有一点粘合起来的意思。他也就只能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那屁股都快睡的要长褥疮了。
这他没的好,其他人也就跟着受罪,看着床头靠着的风起云那副憔悴的模样,查文斌道:“你回去睡一觉吧,我这儿又没什么事儿。”后者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查文斌又道:“去吧,你这头上都有味道了,回去给自己拾到拾到睡一觉。”
风起云扯了一把秀发闻了闻,这十几天里她几乎寸步没有离开过,这头发还真的就没打理过。查文斌又撇着那沙发上窝着的叶秋,那家伙自打自己进来后他就没挪过屁股。
“带上他,一块去,他身上早就馊了,这味儿我闻着也不利于身体恢复吧?”
两人被说的都有些难为情了,临走前又对那护士和医生各种叮嘱,说好了一个钟头后再回来。这查文斌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自己这么被伺候着其实自己心里也不舒坦,难得他们走了自己反倒觉得轻松一些,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叫声。
“咕呱!”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脸上明明好像有个冰凉的东西正在不停的来回舔着自己。忽然间他醒了过来,一转头,好家伙,一根硕大的舌头正在自己脸上来回扫荡着。
那宽大的嘴巴,那对绿色的大眼睛,那呼吸的气味,这不是三足蟾还会是谁?惊喜之余,却又听床尾处有个声音道:“你这东西可真是成了精了,为了逮它我是费了大力气的,麻溜点把自己给处理好了,我在感业寺门口等你。”
他微微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背影已经走了出去,听那声音必是楼言无疑。
这三足蟾已经太久没见,自然免不了和自己的主人一番腻乎。当然有了它,自己那点外伤也就不成问题了。只见这小家伙张开大嘴在那四道刀口上一顿猛舔,那刀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十来分钟后,他已经能够下地了。
见到查文斌自己走出门,那些个护士都惊呆了,这家伙怎么忽然就自己起来了呢。不仅如此,他反而直奔楼梯而去,那速度哪里像个重病号,几个小姑娘跟在身后连喊带追的竟然都没撵上。
出了院门,拦了个车,喊道:“师傅,感业寺!”然后一摸自己的口袋又尴尬道:“那个师傅我没带钱,能不能……”
那司机一瞧他这一身病号服道:“你是老师?”
这感业寺是唐代禁苑内的皇家寺庙,武则天就是在这里被迫出家为尼的,不过现在的感业寺早就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块石碑,而原址上已经被建了一座小学,就叫感业寺小学。所以这大晚上的往那跑,这司机还以为他是学校的老师呢。
“嗯嗯,”查文斌灵机一动道:“那个,我是他们学校的老师,要不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