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到家中的田玉农又打了几个电话,无一例外的不是关机就是开会,似乎在一夜之间安县的那些资源全都躲着他了。这是查文斌第一次使用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也正是过去他行事的风格才会让那些人愿意帮助他,而接下来让田玉农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风波已经来临了。
“你们要银行断贷,怎么可能啊,谢行长,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
“医院的医疗事故?那不是去年已经解决的事情了嘛?什么,家属又找了省电视台……”
“税务局的人你先拦着,工商局那边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一上午,各种不利的消息如同雪片一般涌了过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又岂是查文斌一人的力量,且不说他那些朋友,就单单那古博轩听说了自己女儿差点命丧意外就不会善摆甘休?甚至就连罗门五大家族都各自动用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而此时的田玉农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拿起电话他迫不期待的喊道:“陈叔,这次你可以一定要救我……”
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哎,为今之计,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能救你的,恐怕也只有你得罪的那个人了。”
查家门口,这是田玉农第一次造访,他打量着这间毫不起眼的农村小屋,心里那种翻腾的滋味儿只有他自己明白。
推开门,双膝径直跪地,低着头一声不吭。恰逢今天开始下起了小雨,一旁的司机连忙想上去撑伞,却也被他推开了,任凭那些雨点砸在自己的脸上。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只是这十几年来自己走的太顺了,早已忘了什么叫做退路。
“他来了,”窗台上的冷怡然对正在闭目打坐的查文斌道:“跪在院子里呢。”
查文斌起身看着窗外道:“别在我这儿跪,去你该跪的地方跪。”
轻声道:“叫他去该跪的人跪,我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田玉农依旧是不起,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查文斌说的是什么。但是如今这个界得他查文斌来解啊,他不点头,自己做什么都是白搭。一直跪在那差不多快到天黑的功夫,查文斌也打坐完毕了,这才下楼走到那田玉农身边道:“你跟我进来吧。”
一杯热姜汤递到他跟前又道:“喝了它再谈。”
田玉农握着那杯子,老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道:“查先生,我错了,您整也整了,我错也认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和我家人一马……”
查文斌道:“我这人做事光明磊落,祸不及家人,所以我不太明白田老板说什么?”
“我儿子……”
“你儿子的事儿和我没关系,”查文斌起身道:“我先问你,让你丢纸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田玉农这会儿已经不打算再抵赖了,承认道:“他叫胡世风,我儿子中邪以后,这位胡师傅就断言小儿是被妖人所害,所以要用撒钱的办法来找替死鬼。后来次日就有人因为家中捡到钱就出了人命,我也一直很担心这事儿迟早捂不住……”
“你们害了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来处处针对我?并且还下黑手,把那晚冥婚的事儿也嫁祸在我头上?”
“冥婚?”田玉农也是一懵道:“这事儿我可不清楚,至于后来找查先生麻烦。那也是他推测,先生破了我家祖坟风水,且小儿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先生所为,所以我这才找人报复。查先生,事到如今,我田某认输了,至于先生要怎样的条件才肯放过我,我都接受。”
“其一,我原本和你田老板无冤无仇,没有理由要害你的儿子;其二,你家的祖坟风水被破是我做的,那也只是给你提个醒;其三,出了人命就要有个交代,人虽不是直接因你而死,但你也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位胡先生你必须要交出来。”
田玉农叹了一口气道:“查先生,这事儿全因我而起,他不过是我请的风水先生罢了。田某也不愿意连累其它朋友,我看,胡先生的事儿您就不要再追究了,所有责任我一人扛下。”
“你扛不动,”查文斌伸出两根手指厉声道:“两条人命,你拿什么抗!对,这事儿在法律上的确拿你们没办法,但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逍遥法外。你们别忘了,除了法律之外我们头顶上还有一片青天!”
见那田玉农把头低了下去,查文斌又道:“我看你是被那个妖道给迷了心智了,都到这一步了,还在帮他说话!你知不知道,活人找替死鬼,本就是折损自己阳寿的事情,古往今来,敢这么做的,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今天即使是我不出来收拾你,明天你也会被其它人给收拾了,他那根本就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
田玉农怯声道:“当真?”
“你家那祖坟山也是他给看的风水吧?”见田玉农点了头,查文斌又道:“那块山我去看过,你可知道这片祖坟山就位于自己祖宅的正后方?”
“知道啊,”田玉农道:“当时胡先生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藏风聚气。我这宅子身后有祖先庇护,所以……”
查文斌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测过,你那宅子的朝向和祖坟山的朝向是一致的,都是子午向。这世上还没有同一块地,阳宅可以和阴宅并存的。再者,这祖坟山比你的宅子地势高,等同于那祖坟就架在你家正厅顶上,你那房子便会永远被踩在脚下。实话告诉你,得亏这些年,你那乡下宅子是没有人住的,但凡是有人住进去,轻则大病,重则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