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号飞艇在平静而孤寂的海面上飞行了许久,直至碧蓝的海水被染上了夕阳的酒红,安静的空气也被派对的喧闹所冲破,叶一许他们终于目睹到海市的真面目。
乘载着海市的邮轮足有十几层楼高,可同时容纳近万人搭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白色钢铁小岛。
听艇长介绍,海市全年二十四小时营业,里面永远在交易,外面永远在狂欢。只要来到这艘邮轮上,再铁公鸡的人也会被这里热情高涨的消费氛围所感染,这便是海市永恒的魅力。
盗贼号飞艇平稳地降落在指定的停机位上,叶一许与其他乘客先一步下艇。无论先前是否对突如其来的行程提出过抱怨,此时皆被眼前纸醉金迷的景象所震撼。就好像初次光临盖茨比家的派对聚会,除了“奢靡”,已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加贴切的词语能够概括的了。
与其他乘客的自由活动不同,尹之音与尹之鹰还有飞艇上的所有乘务员,皆是带着寻找许愿之星的目的,在海市里四散开来。而叶一许则紧跟在艇长后面,穿越拥挤的人群,直达邮轮负层的员工专属区域。
“好久不见啊,我的老伙计!”
热情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名为詹姆斯的半人马。他的上半人身穿着笔挺复古的西装三件套,下半马躯却是一丝不挂。关于这类半人兽的着装设定,叶一许有一肚子的槽,但又不知该从何吐起。
“这次又准备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好货啊?”詹姆斯笑着问道。
“嗐,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干了!”艇长也是笑着回答。
“我能不知道你不干了吗?就和你开开玩笑罢了。不过你这次来,不是单纯找我叙旧的吧……”詹姆斯瞥了一眼叶一许的方向,他与艇长两人确实是多年知根知底的老伙计了。
“还真被你猜中了,此次我是专门带着我这位小兄弟前来海市找货的。”
艇长将叶一许推上前,向他表明眼前这位是值得信赖的人,叶一许这才放心说出自己正在找许愿之星这件事。
“星星形状的水晶石……”詹姆斯一边扶着下巴,一边皱眉思索,“真不巧,你们来晚了。”
“什么意思?!”叶一许一时惊慌。
詹姆斯让叶一许先冷静下来,因为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便招呼叶一许与艇长去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然后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交易记录,里面记录着一条叶一许急切想知道的信息……
那件事发生在两个月之前,某一天,海市的豪华邮轮上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卖家。那人在售卖之前并没有与海市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而是直接在邮轮的甲板上大声叫卖起来。
他正在出售的货物,正是叶一许想找的那种星星形状的水晶石。
“没有固定的价格,只需你拿出你认为等价的东西与我交换。”
闻风赶到的詹姆斯见那人有点意思,便没有让手下的工作人员出面阻拦。因为这还是詹姆斯长久在此任职以来,头一次听说有人要在海市以物易物的。
“你这破石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竟然还敢拿到海市来叫卖?”有挑事者故意抬杠嘲笑。
那人微微一笑,既不生气,也不急于用言语反驳,而是直接演示了一遍那颗水晶石的功能。因为他深知,眼见为实才是最佳的推销手段。
于是他脱下手套,当手部皮肤接触到水晶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竟消失不见,只剩一颗灰色的星形石头直直摔落在地上。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寻找那人到底去了哪儿,结果他居然闪现在邮轮顶端的天台之上。
当然也有人当场质疑他是否本身就拥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于是他立即大方地接受了海市官方的能力检测,测试的结果为,他仅是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类。
这下现场又如炸开锅一般,大家都对这个可以实现瞬间移动的水晶石充满了兴趣。但由于那个奇怪的卖家只接受以物易物,所以稀罕的商品也只能用其它的稀罕物去等价交换,弄得大家难以取舍,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与之交易。
此时,詹姆斯正打算出面,以他老练的谈判技巧,说服对方更换一种销售方式。突然间,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并且将全身遮挡严实的大高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手里举着一颗半透明的红色珠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用它与你交换。”
围观者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原来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那颗红珠子究竟有何稀奇,只有慧眼识货的詹姆斯一眼看出,那是一颗龙珠。
相传,龙珠是龙的生命与力量之源,只有将龙杀死,剖开其喉咙,才能将龙珠取出,因此龙珠极其稀有珍贵。这是多年之前,一个将龙珠卖给海市的屠龙者告诉他的。
身为海市的优秀老员工,为了促成这桩买卖,詹姆斯主动将买卖双方请入可供客人自由交谈的隔音交易室,而他则按照海市的保密协议守在屋外,除非客人主动提出要求,否则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干涉交易双方的商谈过程。
虽然都是世所罕见的珍品,但交易的过程比詹姆斯预想中的顺利。不出半个小时,詹姆斯便被召唤进去做交易记录。最终的交易结果,是用一颗龙珠换两颗水晶石。
龙珠虽然稀少且获取渠道艰难,但似乎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仅能当作摆设;而那星星形状的水晶石虽然有助人瞬间移动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