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站了起来,同样举起了酒杯,微微一笑,道:“魏王殿下敬酒,小弟莫敢不从啊。”
“哎。”姬轩将酒杯递过来,继续道:“楚小弟乃是安澜的未婚夫,便是我的妹夫了,还叫我魏王殿下岂不是生疏了,不如就随安澜一样,叫我一声二哥如何?”
姬轩说这话时笑意盈盈,又是恢复到以往的儒雅随和形态。
脸变得真快!楚门暗自嘟囔一句。
虽然腹诽,但是楚门的脸上还是笑着喊道:“二哥。”
“好,好,好。”姬轩哈哈大笑,俊美无匹的脸上透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他将酒杯举上,道:“妹夫,你我之间便不必多说了,来,来,共饮之。”
楚门淡淡一笑,将酒杯与姬轩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酒已饮尽,楚门坐了下来。
两人看似并没有说什么话,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问候而已,但这其中,已是包含有不希望楚门参加这场招亲之意了。
虽然态度是温和了许多,但楚门还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爽。
微微笑了笑,楚门再次为自己倒上酒,看姬安澜的酒杯也空了,便随带为她也倒上酒。
......
即将入夜,莳花馆更加热闹起来。
但在莳花馆的第三层第二个房间里,却是逐渐的冷淡下来。
该喝的酒已喝,该说的话已说,房间里面的十人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跳舞弹奏的清倌人外,便只有姬轩一人。
他坐在高位上,酒一杯接一杯的饮尽。
忽地。
他的脸上泛起淡淡笑意。
又是一杯酒下肚,他的笑意越来越浓,越来越肆意。
他的脸很是俊美,笑起来该是更加好看的。
但此时,他那满是笑意的脸上有了几丝狰狞味道。
“为什么?”
“为什么都不听话呢?”
姬轩昂着头,又是一杯饮尽。
“可惜啊,真可惜啊。”
他惋惜着,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为别人。
“来人啊。”
姬轩呼唤一声。
外面一直注视着屋内动静的妈妈赶紧走了进来。
“请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姬轩微微皱眉道:“公子?你叫我公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妾身不知。”妈妈恭敬的道。
姬轩淡淡一笑,道:“我乃是大晋皇帝陛下的亲哥哥,魏王。”
魏王殿下温文尔雅,长相俊俏,才华出众,可谓是名扬四海,人们茶余饭后常谈论的人之一。
妈妈虽然年龄颇大,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对于这种天上的人儿也曾打听过,模糊知道些外貌。
再加上其腰间挂着的姬字令,先前妈妈便怀疑这位是魏王,现在经对方自报,当也不再怀疑。
所以妈妈赶紧跪下一拜,“草民拜见魏王殿下。”
“既然知我为魏王殿下,妈妈你可听我话否?”
姬轩又是满上了酒,不喜不怒的道。
“魏王殿下何等高高在上,见一面便是我等的荣幸,殿下的话自然是听得。”
姬轩盯了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夫人一眼,脸上冷冷笑着;“那我拍要你将亓官常溪叫来侍奉我,你可会去叫来?”
“这......”
妈妈纠结万分,“常溪姑娘的身体不好,已经有两年没有接待过客人,殿下,我们莳花馆除了常溪姑娘,还有很多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姬轩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只是皱着眉摇着头,他道:“你不听话。”
他猛的把酒杯砸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不听话呢?”
他的语气幽幽的,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发怒了。
“你们这蝼蚁一般的人,怎么都不听话呢?”
妈妈早就怕极,此时听他这般说,赶紧跪了下来。
身体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姬轩站起来,走到妈妈旁边,低声道:“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不然.....”
他顿了顿。
“你早就死了。”
......
扬州县,陈家宅邸。
一间并不小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烛灯。
烛灯幽幽,恍若随时都可能熄灭。
有一人手捏一块古玉,从黑暗中走出。
“咔咔。”
他青筋暴起,已是将这块古玉捏得咔咔作响。
烛灯下有个座椅。
他坐了下来,烛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那么怎样可怖的脸色哟!
狰狞,森然,恍若是来自地狱的厉鬼。
他牙齿紧紧咬住,发出骇人的‘科科’声。
他的眼角血红,布满了血丝。
“科科!”
“咔咔!”
有一阵风吹过,本就虚弱的烛光瞬间熄灭,房间里面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好不够啊,宰相还不够。”
“还要往上爬。”
“呼。”
“那就慢慢往上爬吧,今日的屈辱与无视,我终究会找回来的。”
就在陈品礼喃喃自语时,有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人,陈品礼没有半点惊讶,只是问道:“什么事情?”
黑影躬手回答:“禀家主,小公子今早上跑出去了。”
“我关他紧闭应该还有一些时辰吧?”
“还有一个月。”黑影答道。
陈品礼冷冷的道:“打!”
“这?”黑影迟疑下来。
“怎么,我的话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