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帘洞虽是天然形成的,但洞内有着明显的人工斧凿痕迹,两侧墙壁每隔数丈镶嵌着一块焕发微弱荧光的悬珠,照亮小道的同时令这幽邃的山洞愈发神秘。
许是瀑布常年涌入水汽,洞内积存着一阵浓郁湿意,叶一南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水雾中,全身湿漉漉的。
空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没走多久就到头了,上方有一露天开口,正是因为这个开口终年采集月光,那些悬珠才得以夜光不散。
尽头处立着一根半人多高的石柱,柱身纹着些看不真切的图案,想来是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
石柱下方半丈远铺着一道蒲团,蒲团看起来很普通,上面甚至长了些青苔,而石柱顶部,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玉盒。
叶一南内心难免有些激动,好奇与期待参半,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石柱旁,打开了玉盒。
霎那间,玉盒内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悬珠的荧光与之相比简直可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光芒渐渐散去,在一阵氤氲缭绕的雾气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人影,将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叶一南吓了一跳。
不过这道人影很虚幻,并非实体,有点类似于前世的全息投影。
“小友莫怕。”
虚影是个老者模样,相貌普普通通,就跟紫云城大街上卖糖葫芦的老头差不多。
可他的眼神却异常深邃,似是经历过千百万年般,透露着一股沧海桑田、万世更迭之感。头发很长,自中间分开,从两侧披落而下,一边为黑一边为白,一如道家太极阴阳鱼的色调,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度。
感觉到老者的不简单,反正叫声前辈是没错了,叶一南恭敬道:“见过前辈!”
老者盯着他看了片刻,开口道:“在你之前来到此地之人不在少数,可他们难堪大任,更没有资格承吾之衣钵,都被吾驱散记忆送了出去。”
果然是山洞奇遇吗,搞不好我也要踏上人生巅峰了,等等,大任?
叶一南虽然满心欢喜,可还是理性地察觉到这个字眼,隐隐间觉得这奇遇虽好,却貌似会烫手,自己不过只想做个潇洒的江湖侠客罢了。
“你若是经历过考验,便可继承……”
老者的境界不知有多深不可测,只一眼便将他心中所想看得通透,嘴中的话戛然而止,心道这小家伙也是个奇人,其他人都是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亦或信心满满地参与考验,他倒好,竟是想着拒绝。
可眼下情况,他只能继续道:“人非圣贤,孰无私心。若在之前,你心中不愿,吾自不会强人所难,而此次……吾恳求你。”
“别别,前辈折煞小子了。”叶一南心惊他居然知晓自己的想法,连忙摆手道。
眼前老者可能是以往的大能人物,竟用上恳求一词,他实在不好意思,同时也生出了些许好奇,问道:“前辈,您何故如此,此次……有什么不同吗?”
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正如你所见,吾只是一道灵魂残影,漫长的等待,残影已经濒临消散,或许你将是最后一个可继吾道统之人。”
听这弦外之音,似乎是等不了了才将就的叶一南,这让他很是郁闷,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看来这所谓的大任自己是必须得接下了。
他盘腿坐下,“前辈,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似乎因为他答应了此事,老者虚幻的双眉微微舒缓了些,他挥了挥衣袖,那个玉盒便飞到了叶一南怀中,“不急,此盒所盛为吾之功法,还有一些修行时会用到的宝物,权当作对小友的谢意了。”
没的选,自然连考验都省去了。
叶一南没去看盒子中装的是什么,既然继承了人家老前辈的衣钵,无论是何种缘由,那理应尊他为师。
他将盒子放在一旁,由盘坐改为跪地,恭敬道:“师父在上,受弟子叶一南一拜!”
“叶一南吗?”
见他这番举动,老者失神了片刻,这小子虽然资质一般,但品性尚可。一时间,他心中竟是有些犹豫起来,可一想到此事干系重大,还是咬了咬牙在心中默默道:“徒儿,莫怪为师。”
他伸出摊开的手掌,手掌之上正悬浮着一块紫黑相间的玩意,看起来倒有点像水晶碎片。
随后他将碎片收进一枚须弥戒中,轻叱一声,顿时浑身焕发出一阵纯白光芒,这光芒不断扩张,渐渐地,将周围的一切都给吞没。
叶一南眼中除了面前的老者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全部被一片纯白所充斥覆盖。
忽然,老者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甚至有点狰狞,他双手屈掌环绕着那枚装着碎片的戒指,一阵阵汹涌滔天的元力自他双掌而发,玄妙无比地刻印在戒指上。
叶一南只瞧了一眼所刻印记,脑袋便涌上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识海动荡,心神消耗过半,骇得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而那戒指仿佛活了一样,不停地旋转,还不时地从中传出一阵阵怒啸,似乎在反抗老者,只不过面对这神秘的老者,戒指的反抗显得有些徒劳。
片刻后,戒指逐渐不再旋转,最终静静地躺在老者掌心。
“小……徒儿,你一定要将这枚戒指交给玄相,还有,切记在找到他之前一定不要将戒指里的东西取出来!”方才施展某种道法似乎消耗巨大,老者说话时微微有些喘气,而且残影似乎比之前更加稀薄透明。
此刻叶一南只觉得自己拜了个不得了的师父,别的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