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柳月枝也不知该去哪里找人,马车在长街上缓缓前行,忽而前方一阵烈马嘶鸣吼叫的冲过来,马车闪躲不及,险些就要翻倒。
柳月枝吓得不轻,心跳的很快,一时都忘了其他动作,从侧方一个灰袍男子踏着轻功而来,将她从马车里捞出来放到地上。
“你……”她想要道谢,一抬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人就已经走远了。
丫鬟神色焦急的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她:“姨娘有没有受伤,不然婢子回去可得受罚。”
“没事。”柳月枝脸色还是一阵白,这下也没了再去找人的念头,领着人回了王府。
后来三姨娘得知这事,倒没说什么,柳月枝担心下人传风言风语,就不许丫鬟随便乱说。
书房门被人推开,来人一声招呼都不打,陆元白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只是道:“你先等着。”
陆元白去了池盈初的屋子,看到她坐在桌边,扬起眉梢:“终于舍得下榻了?”
池盈初幽幽看他一眼,嘴上轻哼:“王爷有何贵干?”
其实那天陆元白离开后,她也想清楚了,毒发需要一定时间,若毒是在顺天府中的,不代表下毒的人是钟景松。
“又开始和本王斗嘴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他衣袖一挥在她旁边坐下来,“你要是再装下去,本王还打算好好去找钟大人问一问。”
池盈初轻抬眼睑,心想这有什么可问的,面上又是另一幅态度,“王爷愿意帮我查下毒之人?”
“你不说本王是下毒之人吗?”
她顿时又不说话了,谁还规定人不能反悔啊,这狗男人非得一字一句和她计较么?
陆元白余光睨她一眼,丢下一番话才离开:“本王又没绑着你,想查就自己去查。”
池盈初眸光一亮,这么说她是还可以再去找钟景松了?
陆元白回到书房,灰袍男子坐在他的位置上等着,他面色淡然,仿佛已经是习惯了:“让你去查军队粮草的事情,怎么样了?”
灰袍男子闻言稍微收敛神色,将自己所查到的说出来:“不出你所料,这次果然又是那个人动手。”
“他自诩为英明一世,表面上对本王宽容忍让,实际处处打压本王,可他太性急,总是迫不及待……”
男子见他一副从容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有应对办法,自然就不用多担心:“等这件事办完了,我想好好歇一阵。”
陆元白一眼扫过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赵离鹊的事情告诉他:“你若是想,本王下次可带你看她。”
“她又不是我的谁,看了又能做什么?”男子并不将他这话放在心上,对赵离鹊的死好似也没太在意。
“随便你,只是最近你不能待在府上,尤其不能去楚亦妙那里。”
“你知道我先前见过她的事了?”
男子听他这样说,心底生出几分兴味:“还是你真对她有了感情?”
陆元白神色没有变化,从案桌底下拿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再敢多问,直接灭口。”
男子闭上了嘴没再多说,离开前想到什么般,又忍不住问:“流音那边你是不管了?”
“她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那就听天由命。”
男子对他这样的答案也能接受,他了解陆元白的性子,谁让流音一开始就自做主张呢?
池盈初自以为那天是得到了陆元白的准许,光明正大的往顺天府跑,钟景松看到她来,一时还有些诧异不解。
“我上次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中毒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当时那一碗汤药有问题。”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总要找到对方给自己下毒的原因,没有用上致命毒药,就说明不是真想要她性命。
钟景松目光阴寒,潭底一沉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把你府上所有下人都调出来,我凭记忆应该能认出来。”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当时只顾着和钟景松说话,压根就没看到对方的脸,好像摸到对方手腕有条疤。
钟景松丝毫没怀疑的话,当即就把所有下人都调出来,池盈初看来看去,都没发现异常。
钟景松深深看她一眼,语气迟疑的开口:“你要不要再好好想,只是这样真的可以把那人找出来吗?”
池盈初不肯这样放弃,但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对众人道:“前些日子我在这里丢了一个玉镯,有怀疑对象但是没证据。”
“待会儿一个一个审问,你们最好都说实话,我会替你们严格保密,查出来之后有重赏,可谁的话要是对不上,那就只好请钟大人上刑了。”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私语,谁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说谎,那就只能如实说,池盈初坐在屋子里,每个人进来后,她都会看双手,然后再问特征。
钟景松自始至终都是配合,约莫一两个时辰过去,百余来下人中都没问出结果,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法子了。
“楚小姐,今儿长生请假了,说是身子不舒服,现在屋子里休息……”一下人主动站出来开口。
池盈初眸光再次亮起,一拍桌板:“带我过去。”
下人在前面带路,钟景松和她同去,还没走进屋子,看到小厮打扮的男子急急忙忙往外逃。
这应该就是今日没查到的长生了。
池盈初看到长廊上的侍卫,忽然拔高声音:“快拦住他!”
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