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吓得跪下来求饶,赵离鹊抬起来的手没落下去,远远看到一道人影走过来,是府上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姨娘柳氏,平日里鲜少会露面。
这是她自己陪嫁带进来的人,就算要教训,也要关起门来教训,否则就叫外人看了笑话。
“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此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这两日别在我眼前出现,免得我见你就气!”她不满的收回手,丫鬟怯怯的退下。
“姐姐怎的来我这里了,王爷没有去你那里么?”赵离鹊撇了撇嘴,装作恍然大悟的点头,“也是了,王爷陪着新进府的通房,根本顾不上我们。”
柳氏哑然笑道:“妹妹还不了解我吗?不管有她没她,王爷对我都如从前那样,我比不得你们会讨王爷欢心。”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赵离鹊看了她两眼,始终一副自视甚高的态度,“姐姐没事就回吧,我要用膳了。”
“我来不过是想告诉你,王爷上次要的书法已经写好了,你转告王爷让他虽时来取。”
“知道了,知道了。”赵离鹊敷衍的答应,实际上根本不想告诉王爷,现在她连王爷一面都难见,那不是白白将王爷往她那里推么!
真当她脑子不好使?
柳氏从院子里离开,看到正是方才被赵离鹊赶出来的丫鬟,手臂上有些青紫痕迹,她一时心软叹息:“赵氏对你不好吗?”
丫鬟压抑着哭声,忙放下手臂遮掩痕迹,眼神一遇上就闪躲:“姨娘待我很好……”
柳氏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没和她多说:“今晚来我这里,我给你一些伤药。”
丫鬟不敢答应,只能看着她离开。
池盈初倒头一睡就到了晚上,陆元白晚膳没传她过去,她吃完有些心满意足,碰见一个褐色衣裳的嬷嬷要送羹汤去青竹苑。
陆元白不像是真虚弱,那他喝的汤是要补什么?
“这是给王爷送的?鹿茸还是虎鞭?”
嬷嬷是王府的老人,见她问的奇怪,就没随便接话。
池盈初主动从她手里接过羹汤:“正巧我也要去见王爷,不如就让我带去。
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将一手收进袖中扎破药袋,指甲里沾着些药粉,轻轻按在碗沿一侧,即便是陆元白心疑要她试喝,她就用没沾药的另一侧。
“你站住!”听见身后一声喝,她回过身看到一位妾室走来,旁边跟着去请过陆元白用膳的丫鬟。
那这便是二姨娘赵离鹊了。
“怎么了?”池盈初笑盈盈的看她,赵离鹊冷笑下端过她手里的碗。
“妹妹陪王爷的这几日想必也累了,不妨回去歇着,羹汤让我送进去就好。”
池盈初眼看着自己要来的被她截了胡,脸色没有恼怒:“你真的要吗?”
“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么?”赵离鹊轻嗤转身,扭捏姿态走进青竹苑。
池盈初伸了个懒腰往回走,既然没她什么事,那她就没必要上赶着凑上前
反正有佳人作陪,看来陆元白今晚是不会寂寞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陆元白以为是池盈初,但抬眼看到的却是赵离鹊。
“你怎么来了?”
赵离鹊听见他这样问,顿时有些不高兴:“王爷不想见到我么?”
“不是。”
她将羹汤放到他面前案桌上,目光期待的看着他:“这是我让人炖的,王爷喝了补补身子。”
“嗯。”陆元白点了点头,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要是不喝,待会儿可就凉了。”
他没办法只好端起来,手指碰到碗沿的药粉,闻到味道不对,眯起幽暗的眸子:“这是你炖的?”
“对!”赵离鹊邀功心切。
他将碗转到没有药粉的一侧,只喝了口然后摇头:“味道不怎么样。”
她听到这样的答案觉得失望,想着便把池盈初推出来:“其实也不是我炖的,是楚亦妙亲手做的,但她突然有事,才让我代为送来。”
陆元白一听,将碗里的羹汤喝的一点不剩,赵离鹊看的不明所以,他方才不是还说味道不好么?
“出去。”他拿手帕轻擦嘴角,一侧勾起浅浅的弧度。
赵离鹊没讨到好处就这样被赶出来,心情不好受的回去就没再出来。
当夜,陆元白中毒吐血的事惊动了众人,整个王府灯火通明,池盈初被嬷嬷带去,碰到太医从里面出来。
“七草枯是烈性最强的毒药,幸好发现的及时,好生调养即可,再晚等毒入肝脏便难救了。”
太医跟着侍卫离开,池盈初看到陆元白虚弱的躺在塌上,被褥沾着几处血迹来不及处理,他还在不断咳嗽。
“太医说毒是从傍晚送来的羹汤里查出来的……去把赵离鹊寻来。”
不过几分钟,赵离鹊就慌慌张张的来了,一脸慌张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王爷,我没做过。”
“不是你……那是谁?”
陆元白声音轻若蚊蝇,池盈初心里高兴,但面上不会表现出来,装作悲痛的抹眼泪。
“是她,肯定是她!”赵离鹊顺着陆元白视线尽头看到楚亦妙,尖锐的拔高声音,“是你给王爷下毒,还陷害到我身上,你怎么如此歹毒!”
她用力推搡着池盈初,池盈初手劲一个没控制住将她推倒在地,赵离鹊趴在陆元白塌前直哭。
“王爷你要替我做主啊……报官,报官将她抓进牢里!”
池盈初原本还想着应付,听到这话眼神直接亮了:“对,报官,让官府的人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