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陆元白当时确确实实中了毒药,但也没赵离止死的这么惨,再者七草枯是慢性剧毒,最晚复发也要一天之久,但在赵离止身上却不过几个时辰。
“我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她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就觉得渗人。
钟景松口气也不轻松,上京出了这样的大案,此事若不查清楚,皇帝那里也无法交代。
“七草枯确实是慢性,但他还喝酒了,因此催发毒性,能如此深知他的习性,必定是身边人所为,这事我会查下去,小太监的事可能要缓一缓了。”
“好。”池盈初答应下来,然后和钟景松分头离开。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陆元白正让人四处找她,他一看到她的身影,丢下赵离鹊径直走过来。
“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没告诉本王一声?”
“随便逛逛而已,反正是没出赵府。”池盈初抬眸看他一眼,发觉到赵离鹊朝这边看过来。
虽然她并不畏惧赵离鹊的目光,但这虚伪的狠辣王爷也太呕人了。
她轻轻扯动嘴角笑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王爷不好好关心赵氏,反倒还盯着我做什么?”
陆元白看都不看赵离鹊一眼,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赵氏有人照顾,你离本王视线太久,本王怕你被人弄死。”
瞧瞧这话说的多动听,若不是方才被他坑过一把,恐怕她现在还真要信了。
“我是王爷带来的人,谁敢对我动手?”池盈初听到那话,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赵家。
可赵老爷子不是没怀疑她吗?
他幽暗的眸色一转,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兴许赵家明面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在暗地里要对你下手,实在太容易了。”
“就像本王现在护着你,哪天就可能杀你,你方才做过什么,本王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池盈初身子猛地僵硬,脸色有过一瞬间的煞白,她知道陆元白肯定让人盯着自己,但这是赵家不是王府,难道这里也有他的人?
她牵强的动了动唇,眼里眸色微暗:“王爷真会开玩笑。”
陆元白无声笑笑不语,两人言语之中各自交锋试探,但这一幕落在赵离鹊眼里却分外刺眼。
她擦干眼泪,扭头对身后的丫鬟道:“去把爹爹找来,说我有事要同他讲。”
丫鬟转身离开,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楚亦妙这次犯的不是小错大错,而是一条人命,王爷怎么还能视若无睹呢?
“钟大人不是也来了吗,为何此刻不见他人?”赵离鹊走到陆元白和楚亦妙之间,冷声问道。
话音才落,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应答:“赵小姐找本官何事?”
赵离鹊看到他来,抬脚走过去,心中憋着一股气,但只能暂时忍耐:“钟大人若是查清哥哥的死因,请尽快告知我。”
“这是自然。”钟景松眼神从池盈初身上扫过,没有片刻停留。
赵老爷子得到消息过来,生怕赵离鹊会再生事端得罪王爷,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让人将她带下去。
在赵离止的葬礼上忙活将近一天,回去时已接近深夜,赵离鹊要守孝,故而留在赵家。
一坐进马车里,池盈初不再被那种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其实王爷明天不用带我来,我与赵家人不合,王爷说好的护我也没做到。”
“你这是在埋怨本王?”陆元白抬头扫向她。
即便赵离鹊还是他的侍妾,但她的哥哥没了,陆元白脸上没有丝毫悲痛,像是与他无关那般。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也对,她都快忘了,陆元白本身就害死过不少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偏过头不想看他,是他答应的事没做到,难道她不该怨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也不能对他要求太多。
陆元白怔愣下,然后问她:“你这是害怕了?”
“赵大人原本想让我们在赵家留宿,但本王担心你会不自在,所以就没应允,明日还得去早些,你看本王还是很为你着想的。”
池盈初面不改色,双手抱在身前不经意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赵离止变成鬼魂,也只会找害他的那个人,王爷你说是吧?”
“明日钟大人也要来查案,你若不想来就不来,说实话本王也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抬手咳嗽两声。
“嗯,我没兴趣知道。”
第二天陆元白果真没带她去,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听说钟景松查案查到了花楼花魁流音身上。
善舞,脸蛋又生的出色,尤其一双巧手弹得好琵琶,虽是卖艺不卖身,但还是有不少达官贵人每月必会找她。
突然牵扯到一桩命案里,是流音怎么也没想到的,她脸色吓坏了,拉着一旁的老鸨哀求。
“姐姐你替我和官爷说说情,我怎么会是杀人犯呢?赵公子那夜听我弹完曲子,寅时就离开了……”
老鸨也是不愿她被带走,毕竟还是楼里的头牌,但这要是不答应,不仅难以洗清嫌疑,还容易得罪赵家,四王府,顺天府尹三拨人。
这其中无论是谁,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老鸨放柔语气安慰:“钟大人都说了,不过就是配合调查,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会没事。”
花楼前聚集了不少人,二楼还有些姑娘看好戏,池盈初看到钟景松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