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白转过身子问道:“你在骂谁?”
哪怕他现在手无实权,但也是个挂名王爷,辱骂皇亲国戚,就连前世的池盈初都不敢这么做。
她眼珠子一转,上前走到陆元白旁边的侍卫面前,态度嚣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看看你一天天的,整天跟在王爷后面……”
侍卫嘴角抽搐,并不回应她的话。
陆元白抬脚上楼,池盈初回头看了眼人群中的钟景松,他眼底冷凝的朝她点头,应当就是明白她的意思。
池盈初心里一松,慌忙拦在陆元白面前:“王爷,赵氏真的不在上面。”
“既然不在上面,那你拦着本王做什么?”陆元白反问她,讥诮的笑道,“是不是本王最近太好说话,所以让你们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我们哪儿敢啊……”池盈初完全抱着敷衍的态度,“我只是不想王爷白费时间。”
两人在楼梯口争执起来,厢房传出一道委屈又熟悉的女声:“王爷你总算来了!”
赵离鹊扶着门出来,也不知方才池盈初是怎么打的,她现在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陆元白深深看池盈初一眼,然后朝赵离鹊走过去:“你无碍吧?”
赵离鹊低着头抹眼泪,哭的断断续续,梨花带雨,但看这王爷像是没半点动心。
赵氏扑过去想抱他,被他侧身躲开,他眼里恼火不已:“是谁对你做过什么,你告诉本王即可。”
“她……”赵离鹊眼神落向池盈初,张嘴半个字没说出来。
池盈初倒是抢在她前面,哭的声势极大,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五姨娘说让我离开王爷,家产千顷银钱万两任我挑。”
“我一开始不允,她还要把我卖给她兄长,今日赵家兄妹合伙欺负我一个,王爷可要给我做主啊!”
陆元白听的头大,眉头不悦的蹙起:“给本王捂住她的嘴。”
“王爷这是想包庇她?原来我在你这里一直是外人,那我不妨回护国公府,到时我的身份还能水落石出。”
“是你欺负我和兄长在先,然后还不承认,你,你半夜睡得着么!”
赵离鹊震惊又恼怒,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明显是气的不轻。
池盈初露出两条纤细的胳膊,娇声娇气道:“你也不看看我多柔弱,能欺负得了你们兄妹二人?”
“况且赵公子身为男子,若是还能被我欺负,那也不用活下去了,直接回炉再造……”
赵离鹊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一巴掌要朝她打过去,池盈初脚下想退让,被陆元白冷不丁推过去。
她动作奇快的握住赵离鹊的手腕,后者还没用力,她就开始叫疼:“你快收手,我握不住了。”
她甩开赵离鹊的手,然后连连后退两步,一下子坐到地上:“我,我好像起不来了。”
赵离鹊这下气的半句话也没了,哭着下楼就跑,春芝回来瞧见她,连忙又追出去。
“王爷,我所说句句属实!”
陆元白看出她的娇柔做作,浅浅扯动嘴角,却并不是真的在笑:“要不要本王拉你一把?”
他说着就朝她伸出手,但池盈初可不敢接,她果断摇头:“王爷不用管我,您先回去。”
陆元白果真丢下她不管,脑海里仿佛想到什么般,折回来又问:“你说见过赵离止是吗?”
“对。”池盈初房里承认。
“所以还是本王将你带回去,免得你被人盯上。”
“不用,不用。”
池盈初刚要拒绝,被陆元白让侍卫一把抗在肩上,她被跌的心肝肺都要吐出来。
坐进马车时没看到钟景松,想必他已经是走了,池盈初呵呵干笑两声:“王爷当真是为我安危着想!”
陆元白整理衣襟,抬眸看她一眼:“不是你说,要本王将你放在心上吗?”
“对。”表面上确实是这样。
“要做本王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本王得势一天就护你一天,可本王要是失势,那你也得陪着本王一起死。”
池盈初沉默没说话,心想他这话是说给谁听呢,自己又不是真想亲近他。
大反派死得快,他不死谁死?
钟景松一回去,就让人在查那天宫里小太监的事,池盈初应该还想告诉他,她知道那天传话不是他的人。
近来这些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一起,只要能找到传话的人,那就肯定能查出小太监的真实身份。
他私下里这一系列动作,也被太子看在眼里,自从连着两次被父皇责骂后,太子就没敢有太大行动。
若是钟景松能顺利查出来,他正好就能从中得利,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一回。
四王府。
柳月枝得知池盈初跟赵离鹊出去听书的事,没多久就赶了过来:“她那个人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王爷去茶楼听书,然后就计划着偶遇,还要带上你。”
池盈初目光变得迟疑:“你是说……”
她分明记得陆元白应当是不爱听书啊,什么时候连剧情都变了?
“这也不是稀奇事,王爷以前是不爱看,”柳月枝顿了顿,又道,“大约是从你进府之后,就去茶楼多一些。”
陆元白老是去茶楼,却不一定是听书,但很多时候她也能在茶楼遇上钟景松,难道……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她可是将钟景松当成好兄弟,处理公事上的合作伙伴,况且钟景松自始至终都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