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趁乱行事的人差不多已经查出来,和南疆王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夭夭就知道,自己还是得回南疆的。
她不知如何跟周顾开口,也不知他是否愿意跟自己离开,又并非心甘情愿,事情就这么拖着。
宅子买在城中东街糕点铺附近,离镇国公府和四王府都近,顶多都是一炷香的功夫。
府上没有下人,再加上夭夭也不习惯被人伺候,可周顾不放心,特意管陆元白借人,要将周府守起来。
“你怎么不进宫借人,反而处处来麻烦本王?”陆元白冷眼睨他,话虽说的满是嫌弃,仍是将王府大半侍卫调过去。
周顾想了想,颇为认同的点头:“是个好法子,但皇宫侍卫招摇,我怕会适得其反。”
他转念又一想,嘴角勾勒出笑:“况且皇帝连个心仪的人都没有,你们都快大婚了,我来借点喜气。”
陆元白眼角笑意微收,冷哼一声:“突然不想借了怎么办?本王打算现在将人调回来。”
“借出去的侍卫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周顾要的侍卫,都是亲自点的,个个有些功夫在身上。
陆元白作势抬脚往外走:“那就看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本王的。”
周顾知晓他不会这么做,可又无法完全保证,赶紧上前拦住:“我祝王爷王妃大婚顺利,相守一生。”
陆元白的脸色缓和了些,其实他也不是迷信的人,但就是不想有任何不利于自己和她成婚的说法存在。
他不想这辈子留下遗憾。
周顾回去之后,夭夭正在学大楚女子绣腰带,绣花没看到多少,她手指倒是扎了十几下。
他看到她将被扎的手指放在嘴里,拧起眉头阻止,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飞快看了眼他,然后又低下头,顿了顿开口:“我听闻大楚男女订婚,女子都会绣一条腰带送给男子,寓意长久。”
“可我不会刺绣,更不会做腰带,这些天跟旁人学了许多,却什么也没会。”
她手指头的血珠沾到腰带,胡乱用衣裳擦,血在腰带上迅速晕染开。
他垂下视线,这才注意到旁边地上,已经丢了十几条这样的腰带,甚至是算不上腰带的半成品。
夭夭语气愧疚,她绣到心态崩溃的时候,会将腰带丢在一边,可想到周顾又忍不住捡起来,一针一线重新开始。
“若是按照南疆习俗,我该用头发给你织一个手钏,保你平安顺遂,身体康健……”
周顾将她手中的腰带放到一旁,闷闷的在她头顶开口:“那便给我织个手钏吧,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把周哥哥给你了。”
“要吗?”
他俯下身同她平视,吻她的嘴角,好看的眼里沾染一丝。
夭夭觉得他像是诱惑自己的妖精,南疆没大楚这么多规矩,只要男女相爱,可自愿拜天地结为夫妻。
“为何不要,你不本来就是我的吗?”察觉到他微微偏过头,她主动亲吻他,两只手攀在他身上。
周顾到最后还是没碰她,她脸颊泛着红,有些失落也有些恼,他看的轻笑了声:“险些没把持住。”
“我想留到成婚过后。”他望着她的脸,又凑近她耳边轻喃,“如果你不知大楚成婚习俗,等陆元白成婚那天可以看。”
夭夭动作微颤,忍不住问:“那你何时娶我?”
周顾愣了愣,调笑道:“你怎的比我还着急?”
她脸色更红了,之前她还能和自己顶嘴,没想到是个不经逗的,他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我家姑娘既然答应嫁我,那就不许再喜欢旁人,否则我会生气。”
“只喜欢你。”她重重点头。
转眼大婚日期将近,按理说新婚夫妇成亲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但越是到这种时候,陆元白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见她。
黄昏日落,夜色静谧,镇国公府的一处屋子墙角响起写动静,明窗上映出一个身影。
池盈初打开窗,果然看见是他,然后又快速把窗放回去,陆元白话都来不及说,对此很是不解。
“阿初,不开门让我进去吗?我来是想……”
池盈初隔着窗同他说话:“你这种时候来做什么,后日我们就成婚了,你现在过来于理不合。”
“嗯。”对于她的怨恼,他浅浅的笑着应声,缓缓启唇,“怕你忘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可置信。”
“你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我没跑也没忘,这辈子只会是你的妻子,哪儿也不去。”
“好。”话音一落,外面久久没有动静。
池盈初心里莫名失落,有种奇怪的情绪包围着她,他怎么突然这么听话,说走就走了?
开门一看,他竟还站在外面。
她与他视线对上,这次没来得及关门,他几步上前:“开门作甚?”
“……”她想不出好的理由解释,索性就装没听见不说话了。
“我想歇下了。”
“嗯。”男人脚下仍是没有离开。
片刻后,他从身后拿出几包果脯蜜饯,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但这几家同时买,差不多得跑遍上京。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她清了清嗓子,眼神却是止不住看。
陆元白交到她手里,话语直接:“能看出来我是在讨好你吗?”
池盈初吃了一个果脯在嘴里,听到这话抬头看他:“你讨好我做什么?”
“因为想娶你啊。”
两人相视一笑,腻着说了些话,池老将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