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没再看他手里的解药,她咬紧牙关,眼眶发红:“如果你不肯救,我再想其他法子,总之我不会让他死的。”
她倔强的起身要走,楚涵抓住她的手,语气阴沉:“此刻你去找别人,时间也来不及了,能解这蛊的人在南疆,他能撑到那时候吗?”
楚涵从白色小瓷瓶里倒出一只红色虫子,他递到她面前:“你不肯跟我回南疆,那我就陪你留在大楚。”
“这是什么蛊你应当知道,它进入你身体里之后,你这辈子只能专心一个人,如果违背,它会咬破你的心脏,如同受万箭穿心之苦。”
夭夭自然清楚,这是他最擅长的东西,他精通蛊毒在自己之上,自己那些招数在他面前只是小把戏。
她以为这蛊是要用在自己与他身上,可即便是如此,她好像也反抗不过,大楚和周顾才是她心之所向。
哪怕不能留在他身边,远远的看两眼对她来说也足够……
“好。”她答应的干脆。
楚涵将蛊虫放到她手上,蛊虫一点点爬进她的衣裳里,白嫩的颈子上骤然一疼,不是很疼,眼泪却控制不住的簌簌而下。
“潜进镇国公府的妇人,你要说是你做的,不能供出我。”
“好。”
现在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楚涵将解药给他喂下,偷偷将一只虫子放进他衣裳里,周顾身上一疼,但整个人意识模糊,根本察觉不到。
“解毒还有下一次,到时候我再找你。”楚涵在他没醒之前离开了,夭夭紧张的守到他睁开眼睛。
“你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去扶他,周顾脑海里想起昏倒之前那一幕。
他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余光四处打量:“那个人在哪里,你用了什么代价换他救我?”
夭夭眼神心虚的闪躲,根本不敢将事情真相告诉他:“他走了,我给他银子,他就答应了。”
她尽量使语气平和,如此拙劣的谎言,周顾显然是不信的,拉近她的手腕问道:“你把我当傻子糊弄?”
“我没有……”她肩头微微颤抖。
“好。”周顾起身时脚步踉跄,他走出去几步险些倒下,夭夭慌忙要扶他,被他推开。
他这回不再看她,从未用如此阴寒的语气对她:“我不过问你们的关系,是我相信你,这回让我生气的,是你的态度。”
“我说过遇到问题一起解决,你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若是这条命靠你捡回来,那我不要也罢。”
他以前从没丢下她,这次头也不回的走开,夭夭担心他做傻事,远远的跟在他后面,不敢靠近。
她就知道瞒不过他,可她能怎么办,若她们当中非要死一个,那她宁愿是自己……
楚涵并未走太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个男人,就像从前的自己那般,可见她是真的喜欢他。
那自己呢?自己还是喜欢她,但她的心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一个追逐另一个,她当真是把命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或许自己同她相识的十几年,还不敌她与大楚男子相识的短短数月。
“你一心只顾他的伤,却看不见我的脸,我素来把脸看的比命重要,而你……”
他下意识摸脸颊上的伤口,此刻血迹已经结痂,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掉,他倒情愿这道伤永远存在。
周顾回到王府,身子有些虚弱,侍卫扶住他,赶紧通知陆元白,却只看到他一人。
陆元白拧起眉头,神情幽冷:“怎么只有你,夭夭不在你身边,那她在哪里?”
“以后别跟我提这个名字,我不想见她。”周顾置若未闻,忍着疼痛转身要走。
陆元白看出他的异样,只好再让人出去找,没再打扰他。
其实夭夭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觉得自己眼泪已经流尽了,但还是有想哭的冲动。
这一次,她和周顾是真完了。
在王府侍卫找过来之际,她先被一个男人从身后蒙住眼,然后扛起带走:“你别被他们发现。”
回到僻静巷子里,她才看清对方的脸,是楚涵。
她眼里流露恨意,对他又打又骂:“还不能让你满意吗?真要把我逼死才甘心?你滚,我不想见你!”
楚涵也不还手,闷闷咬牙承受:“这是我想到唯一能偿还你的法子,若你能出气,就随便打。”
夭夭冷笑一声,收回手不再碰他:“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也是稀奇,你欠我的,这辈子如何能还?”
“那就下辈子还吧。”他知道她不想见自己,可自己控制不住想见她,发了疯的想见她。
此生她恨也罢怨也好,左右再得不到她的感情,能以这种方式留在她生命里,也是一种运气。
“下辈子我不想遇上你,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和南疆有任何关系,我最恨的就是你!”
楚涵没有说话,看到她转身离开,他才跟上去问:“你还想去哪里?”
“潜进镇国公府的妇人既然与我有关,我自然去坦白,至于刺杀陆元白,我做不到,你完全可以告状。”
她步子走的飞快,一副认命般的态度,楚涵知晓一旦被他们找到,就会是死路一条,所以才推到她身上。
他以为她会害怕死,就只能依附于自己而活,但现在是他想错了,如今的她不怕这些。
“我不许你去,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果,以为我会可怜你替你去死吗?不会,你看错我了,我对你好的基础在你喜欢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