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有资格前去宗庙祭祀的,必然是皇亲国戚,陆元白很少会带人出去,尤其是女子。
但赵离鹊觉得如今自己怀了身孕,那肯定就是不一样,只要她能跟去,那她在外人眼里的地位就会高上一大截。
陆元白听完她的请求却是拒绝,抬头看一眼她,缓缓移开视线:“本王已经想好带谁去了。”
“是谁?”赵离鹊迫不及待的问。
“楚亦妙。”
“可我有了王爷的孩子,我应该……”赵离鹊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脸色难堪又复杂。
“正是因为你有身孕,所以本王才不带你去。”陆元白淡然开口,但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
她身后的赵家帮过王爷,楚亦妙又为王爷做过什么?王爷反而还好几次差点被她连累。
“可楚通房没有过人之处,她身份不合适。”赵离鹊攥紧手掌咬紧牙关,“是不是她先找过王爷?”
“身份并不重要,本王看着顺眼就好。”陆元白将她神色收进眼底,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好了,本王心意已决,你再多说也改变不了,况且春芝到现在还不能下榻,你若去了,谁照顾你?”
“我……”赵离鹊想说自己不用照顾,可她前段时间装胎气不稳,又是请大夫又是喊疼叫哭的。
现在要是说穿了,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既然王爷做出决定,那妾身就不打扰了。”她牵强的笑了笑,朝他行了礼然后离开。
两天后,也就是初六的前一天晚上,池盈初才得知陆元白明天要带自己出去。
她气的大拍桌子,不满的瞪着他:“你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这件事既然和我有关,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现在让你知道也来得及,东西我命人准备好,不用你费心,你只用把脑子带上即可。”
“我不去。”她坚决抗议,陆元白这样擅自决定,根本就是不尊重她!
“你确定?”陆元白语气微扬。
她每次听他这样说话,就能猜到他肯定又会威胁自己,不过现在她没把柄在他手上,他应该威胁不到她。
“据本王所知,顺天府尹此次也会前去,而且他还是在队伍之首,前几日又被宫中的事连累,这路上要是再出了点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卑鄙!
陆元白假意要走,池盈初一下子挽上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不就是陪王爷出行吗?我觉得我可以。”
“嗯。”他推开她的手,仍是神色未变的走出去。
骊山宗祠供奉的大楚江山的列祖列宗,自然也包括先皇在内,当年那场宫变几乎血洗上京,如今的皇帝平定叛乱,登基为帝。
而发动这场宫变的人就是陆元白,按理本该是罪不可恕的死罪,但皇帝不杀他,是因为他药疾难医,命不久矣,哪怕是他性情古怪,也多为包容。
陆元白每年来这祭祀,心情都会格外沉重,本就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冷酷起来比石头还要僵硬。
池盈初坐上陆元白的马车,她睨了眼他阴厉的面色:“王爷?”
陆元白扭头看向她:“何事?”
她又摇了摇头,方才过来时就听到有些人私自议论,说陆元白要是真心忏悔,哪还有颜面残活在这世上?
太子看到陆元白的马车,就想到上次被他算计一事,按耐不住性子骑马过去:“皇叔怎么又来了?”
他声音轻蔑,充满不屑。
陆元白挑起帘子看到他,扯了扯嘴角的反问:“本王不该来吗?”
“皇祖父因皇叔而死,皇叔前来实属有悖lún_lǐ,倘若皇祖父在天有灵,必定也希望皇叔早日赎罪!”
他话音一落,陆元白一掌拍在他身前,出手动作极快,以至于池盈初都没看清,太子就坠下了马。
队伍还没前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周围投来数十道目光,但因这二人的身份都不好招惹,故而谁也不敢上前。
“皇兄还没将本王从宗亲之中除名,那本王祭拜宗祠何来有悖lún_lǐ一说,还是太子想越俎代庖,代替皇兄处置本王?”
陆元白看着地上的人冷笑,这太子愚不可及,又冲动莽撞,自然是成不了大事。
也亏的皇帝对他寄予厚望,到最后也不过是付诸东流。
没多久皇帝就过来了,三两个太监将太子从地上扶起来,皇帝面色凝重:“方才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太子他还小,冒犯了四弟,朕让他给你赔罪。”
陆元白面上再度笑出来,只是虚伪的很:“有皇兄这句话,臣弟便不和晚辈计较。”
“父皇!”太子激动的咳嗽两声。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自己分明没说错,但父皇却让他道歉。
陆元白就是朝中一颗毒瘤,父皇却对他再三忍让关照,难道只因为他病重体虚?
“向你皇叔道歉!”皇帝脸色铁青,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方才是侄儿口不择言,还望皇叔替我向父皇说情。”
太子不甘的低下头,心中却在想,若是自己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要陆元白的性命!
“罢了,你回去吧。”陆元白抬手咳嗽两声。
皇帝眼神缓和了些,借机开口:“眼下太子骑不了马,队伍即将出发,不如让他坐四弟的马车。”
太子满眼的震惊和不情愿,想要说话被皇帝狠狠瞪回去,陆元白轻笑,将池盈初拉过来。
“并非是臣弟不同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