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姝脸色白的像纸,听到皇帝的话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以皇嗣开玩笑本就是死罪,何况还有残害镇国公这样的罪名。
若是换在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但现在她看不明白,她根本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
“皇上……”
“你给不出解释,就别叫朕!”皇帝对她半分耐心也没有,直接让人将她拖下去。
楚静姝不再挣扎,临走前深深看池盈初的那一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陆元白冷淡的收回视线,发现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你是如何得知镇国公遇害的,又是怎么将他救下来?”
“臣弟接到了一封陌生书信,起初并没当回事,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就果真救下了镇国公夫妇,事出紧急所以现在才告知皇兄。”
“这事也有些朝臣知晓,臣弟有意瞒着,但不知怎的还是被发现了。”陆元白一一解释应对,说法滴水不漏。
皇帝状似不经意扫过池盈初,疲惫的挥手:“朕今日乏了,你们俩也回去,改日朕在处理这事。”
“那就不打扰皇兄了。”
陆元白领着池盈初走出去,并没直接从宫里离开,她独自去楚静姝宫里,就起想给她一个杀自己的机会。
陆元白眼里浮现犹豫,语气顿了顿:“你真的可以?”
“请王爷相信属下。”被易容的池盈初低声点头,露出一双布满厚茧的手,分明是双男人的手!
“别让本王失望。”陆元白丢下几个字,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又道,“也不能连累到她。”
皇帝得知陆元白离开皇宫,当即睁开了眼,沉了沉声问道:“只是他一个人?楚亦妙呢?”
“楚小姐去探望静妃了。”太监如实禀报,看到皇帝脸色不对劲,“皇上可是觉得……”
皇帝想起楚亦妙那张脸,眉头拧出凝重的神色:“你有没有觉得,楚亦妙的脸与平时不一样?”
大楚皇室的易容术,兴许外人看不出,但懂得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方才那个楚亦妙,未必会是真的。
“奴才没注意,皇上恕罪……”太监一下跪在地上,嗓音颤抖几分。
皇帝听得头疼,不耐烦的呵斥他:“行了,别动不动就恕罪,朕没那么多空治你们的罪!”
“是。”太监欣喜的离开。
“让人盯着静妃宫里的情况,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朕。”
“是!”
皇帝倒是不关心皇嗣问题,也不在乎镇国公是否被害,他只疑惑陆元白这般做,究竟是为什么。
楚静姝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皇帝,激动的上前要解释,看到来人是池盈初,脸色顿时阴沉。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来要你的命,可以吗?”
暗卫一步步上前,周围连个丫鬟都没有,楚静姝也没打算躲,直接同他打了起来。
楚静姝被暗卫打的后退几步,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才发觉不对劲:“你到底是谁?”
暗卫揭下面具,露出完全陌生的脸,一剑朝她刺过去,楚静姝惊险躲过一次,但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她身心俱疲的喘着气,正以为自己躲不过今日一死,宫中禁军闯进来了,暗卫无心再顾及她。
楚静姝从地上爬起来,瞅准时机要置暗卫于死地,被暗卫反手一转,她撞到禁军的十几把刀上。
从身前贯穿身后,眼睛瞳孔放大,鲜红的血流了一地,血流不止。
等皇帝过来的时候,暗卫已经逃走,他看了眼楚静姝,脸色淡淡的没有变化:“还不快追!”
禁军马上追出去,严密搜查宫中各处。
宫人将楚静姝的尸体要拖下去处理掉,皇帝冷漠的出声:“秘密处理,要是消息传出去,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
“是。”宫人异口同声。
皇帝心里只想着,要抓到那个暗卫,就能指认陆元白。
可令人疑惑的是,当初陆元白并不会大楚秘术,所以皇帝才留他一命,现在又是谁在背后搞鬼?
约莫快一天过去,都没抓到那个暗卫,皇帝扫过几十个禁军,脸色铁青:“没一个中用,刺客都抓不住!”
“属下无能。”
“滚,都滚!”御书房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禁军默默退下。
陆元白估摸着药效差不多了,就让人将池盈初带出来,她迷茫的睁开眼:“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而已。”他淡然回答。
池盈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停在那晚上,气的话都说不清:“是不是你给我下药?”
“睡的舒服吗?”他这样回答,就是变相承认了。
她咬了咬牙瞪他,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骂他,他不用看都能想到她此刻的脸色,索性就道:
“本王没对你做什么。”
“你以为谁在乎这个!”她还有大事要办,这下全被他耽误了,就知道不能全指望他。
她深深怀疑他是对手派来的猪队友,并且证据充足。
她胡乱爬起来,却因为双腿无力又跌回去,见他要扶自己,不假思索的推开他:“别害我了!”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看:“你不在乎?那你清醒的时候,愿意跟本王么?”
池盈初怀疑他这几天遭受沉重打击,脑子已经出现了问题。
“跟你个头,你别拦着我啊,要是楚静姝……”
陆元白从容不迫,果真将她放开,幽幽开口:“楚静姝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