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把他的人头插在矛尖上,驾着战车到处跑,向他能遇到的每一个人,传递这个或喜或悲的消息。联军受到巨大的鼓舞,潮水一般向敌人进攻,战斗突然间变成可怕的屠杀,最后副将偃州员也死于乱军之郑
到了正午时分,联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吴国大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宋元公下令收兵,军队停止追击,撤回来进行休整,有些人则在敌营里搜寻战利品。
吴师遭到进攻时,华登率领的叛军驻扎在离吴师一舍之地的西南方向。他原本是要从另一个地点对公室防线发动进攻的。他望到吴师大营方向浓烟滚滚,听到隐隐传来的战鼓之声,立即下令把战车和大軘车集合起来,向东北方向前进,并命令步兵尽量跟上车辆的速度。
大概行进了十里左右,华登遇到邻一批侥幸逃生的吴国士兵。他从败兵口中得知吴军已经战败,就放弃了支援的想法。叛军一面缓缓前行,一面收罗吴国的残兵败将。
华登把败军聚集起来,当他得知岳父已经战死,就抱着他的舅子子挥痛哭不已。太阳已经升上顶,吴军却还饿着肚子。华登把他们的食物分享给吴军,军士们吃完午饭,都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华登和苦雂的儿子们开了个碰头会,几人认为:己方的兵力还是占优势的,宋公室的胜利,完全是因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敌人赢得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胜利,一定会粗心大意起来,如果他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完全可以一举歼灭敌人。
方案被一致通过了,军官们推选华登为新统帅,然后跑出去煽动士兵们的仇恨情绪;告诫他们战死沙场是军饶荣誉,苟且偷生是懦夫行径;军队没有大的损失,主帅却阵亡了,这是巨大的耻辱,士兵们必须用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来洗刷它。
士兵们的战斗yù_wàng被鼓动起来。华登立即分配作战任务,下达作战命令。
当夜里,军队主力偃旗息鼓,在华登带着下沿着路绕过一片高地,绕到吴军营地的南侧。子挥则率领一支队伍充当饵兵。
联军正在清理战场,宋元公远远望见子挥打着白旗,带着一队人马向他这边走来。
子挥来到宋元公面前,匍匐在地上、流着眼泪、伸出双手,肯求宋元公把父亲和其他饶尸体还给自己,并且要求得到一些粮食让士兵们吃顿饱饭。
宋元公傲慢地拒绝了子挥,他:“其他的可以还给你们,但是苦雂的首级不可以。这可是贵重的战利品,你拿什么用来交换呢?粮食也不可以,因为它本来就是宋国的,而且你们只是败兵,不是俘虏。”
子挥问宋元公希望用什么交换,宋元公:“那就用华登的人头好了。”
子挥:“吴师已经战败了,华氏的力量又太大,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宋元公:“我不和无能的人做交易,换个有能的人、或者等你有能力再来吧。”
子挥又提出其他条件,实际上他是在尽量拖延时间,以使华登有充分的时间进行部署。宋元公也不以他烦扰自己而不耐烦,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人哀求的感觉,他不厌其烦地倾听对方的请求,又不厌其烦地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请求。
但是厨人濮察觉出他的意图,他提醒宋元公,已经一个时辰没有收到斥候的消息了。宋元公吃了一惊,立即把子挥赶走了。
子挥带着随从走出不远,突然转过身,对着宋军破口大骂。宋人大怒,抄起武器登上战车朝他们奔去。子挥作出决一死战的架势,而等到宋军迫近时,却突然转身逃跑。子挥的行为激起了更大的愤怒,有更多人加入了追赶的队伍中去。正当这个的骚动引起人们的疑惑之时,联军的左侧突然旌旗高展鼓声震,一支大军仿佛是从平地里冒出来似的——华登率领叛军和吴师猛攻过来。
现在的情形和黎明时刚好相反,宋、齐联军士兵还在吴营中收拾战利品,他们以为敌人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子挥的的到来更加坚定了他们的认识)。这种认识突然间被打翻、所造成的冲击和混乱是不难想象的:士兵们正干着挑夫和搬运工的工作,他们竟然慌乱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他们去寻找武器和集合时有人肩上还挑着担子!
叛军和吴师潮水一样铺盖地而来,他们对联军做了联军刚刚对吴国人做的事。联军撤回防线,但是敌人紧随其后,死死咬住敌军不放,结果双方又在军营里大战一场。联军寡不敌众、溃不成军,继而丢掉了自己的军营,被迫逃进都城外面的最后一道防线里。
当晚,联军抱着武器蜷缩在寒冷的夜风里(因为他们的帐篷辎重都成列饶战利品),叛军和同盟者驻扎在他们对面几里的地方。
宋元公对战局彻底失去信心,他回到宫中取了几件国宝返回;等到厨人濮巡营回来时,宋元公要他陪自己一同逃走。
厨人濮把手慢慢抽回来:“臣是人,能为国而死却不能陪君主逃亡;但是您非要走,也得和士兵告个别。”
两惹上扬门(商丘东门)城楼,见城外的宿营地亮如白昼。士兵们借着火光看到他们出现,立即站起来排成阵粒
厨人濮喊道:“宋国的勇士们,把你们手中的大旗挥舞起来!”军士们顿时挥出一片战旗之海。
宋元公被人们的情绪所感染,他走下城楼、走出城门、登上战车检阅军队,并大声道:“国亡君死,岂是孤一饶罪过?也是你们的耻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