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打量着秘密警察队长,有些脸盲的不能确认是在哪里见过。
军需官介绍道:“这位是汉斯·冯·施密特少校。”
“汉斯·冯·施密特男爵。”施密特男爵自傲的说道。
“那么,少校男爵先生,我们花自己的钱吃顿饭,也碍到你们什么事了?”
“你们这是吃饭吗?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吗?”
“那你认为是什么?经理你来告诉他,我们点了什么菜。”
“闭嘴,不要狡辩了。”
“我们狡辩什么了?”
军需官力挺,“说的没错,我们狡辩什么了?吃顿饭,也劳烦秘密警察操心吗?”
施密特男爵很恼火,“统统都带走,全部带回去。”
军需官吹胡子瞪眼,“那你记得把我们采购的物资送回训练营,否则上军事法庭的,肯定不止是我一个。”
……
众人出了门,就受到一阵闪光攻击——照相机。
施密特男爵愣了,然后气得让部下赶人,但记者们却是散而不走,远远的跟着。
最终,一路跟着去了秘密警察分部。
就像山崎算计的,有这么多记者跟着,秘密警察玩不出任何花样。
不过,山崎少算了一样,屈打成招。
秘密警察认为他们挪用军需资金去享乐,这本是军需官揩油水的门路,是个军需人员,多多少少都有干过。
所以,他们对除了山崎这个新丁以外的11人严刑拷打,尤其是军需官。
他们受不住,纷纷招供,这次没有,但以往确实有过挪用少量军需资金去享乐的事情。
尤其是军需官理查德·斯坦贝克,他是主谋与最大得利者。
只是总数也不过1万马克,都是吃吃喝喝,再往家那点残羹剩饭。
……
在新兵训练营希曼少校赶来之时,11份血淋淋的口供也出炉了。
见此,希曼少校也是有心无力了,护不住了。
不过嘴上却不服输,“你说的这些指控,我会去查,现在请把人交给我。”
施密特男爵冷笑道:“不行,谁知道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希曼少校气乐了,“真是笑话,你难道还想抓我?”
“那自然是不敢,但还请你多坐一会儿,我已经报告了你我的上级。”
希曼少校愣了,然后好笑的放松下来,缓缓喝起了咖啡。
他不急,施密特男爵却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
很快,双方的上司到了。
施密特男爵从他上司的态度里,愕然的发现上司对他很不满,他恐怕也要倒霉了。
为什么?施密特男爵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他上司的行为,也不像是胜利者,反而像是失败者。
不但让他赔礼放人,承认是秘密警察越权,看到11人被拷打,还主动承诺补偿。
对方却是生硬的回礼,拿着口供轻描淡写的表示回去后会处罚。
等对方走了,施密特男爵当即被骂了一顿。
“施密特少校,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了,你有三个月时间可以休息。”
施密特男爵惊问道:“上校先生,我有哪里错了吗?”
上司训斥,“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战前,大战在即,你不去管间谍,却盯着军需官挪用那么点资金,还想拉我下水。”
“你也不想想,军方有多少军需官,皇家有多少采购官,就连我们秘密警察也有后勤部。”
“这些人哪个没有多少揩些油水?但有多少人被问罪了?”
“没有多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只要在容忍之内就可以不管,当作是正常的损耗。”
“以那位军需官理查德·斯坦贝克来说,他干了这么多年军需官,只损耗了一万马克,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换个人会怎么样?这种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你自己算算,你的部门有没有损耗,你们的服装,你们的枪支弹药,你们的车辆油费,你们的水电费,等等等等,甚至你们的卫生纸。”
“就一年,一年的费用,如果把这些都算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自己该在监狱里待多少年?啊?”
“还有,你居然还想搞牵连,你想把整个奥尔登堡训练营都拖进去?”
“把全国训练营都牵扯进来?把整个军方,把各个部队都叫来走一遍?”
“你脑袋进水了吗?现在是临近战争时期,皇帝陛下首要看中的是军队稳定,不是他们贪了多少钱,这个道理,你难道都不懂吗?”
“就算要整治贪腐,也不是现在,更不是1万马克都没有的小虾米。”
“当军方反击的时候,皇帝陛下绝对不会向着我们秘密警察。”
“你这头猪,你这会把我们自己也坑进去,你懂吗?不,你不懂,一头猪也比你聪明!”
对于上司那团团转的数落,施密特男爵低头受教,身上大汗淋漓,因为后怕而冒出来的。
他终于明白他究竟干了什么蠢事——他做的事情会让军方以为,秘密警察受皇帝的指使在清算,而在临近战争时,他这就是在作死。
……
医院。
11名伤员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忐忑不安的等待宣判,而看向山崎的目光中满是不善,甚至仇恨。
他们一遍一遍的回忆细节后,都发现秘密警察关心的只是东方人,也就是山崎。
他们不傻,都猜出来他们是因为山崎才受了无妄之灾。
山崎苦笑,他想用钱补偿他们,却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