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村·庄老家中,庄老一脸凝重地为赵风把脉,良久之后,满是不解地摇着头,松开了赵风的手。
“你体内的蛇毒已经消失了……被蛇王咬过的人,我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了,从无一人存活,像你这种自行化解蛇毒的情况更是闻所未闻,那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毒……”庄老意识到赵风的血可能潜藏着某种能够化解毒性的秘密,若能取得其血液,或许今后能可彻底化解蛇王对村民带来的威胁。
但医者仁心无私,自然不会行宵小之举,甚至为了避免赵风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特别吩咐二狗子不要将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我平时稍有锻炼,兴许免疫力比平常人稍强吧……我叫赵风,多谢庄老先生的解救!”赵风一言带过,并郑重地表达了谢意。
庄老耐心暗自吐槽:若是稍有锻炼就可免疫蛇王毒液,那还要医生做什么?
“我也只是让人将你抬回村子,我看你应该不是附近的人吧,怎么会路过麒麟山?要知道此地偏僻之程度,终年少有车辆靠近,村中人想入城,都得步行一天一夜。”庄老一边问道,一边起身将袖口放下。
“受制于人,身不由己。”赵风也只能这样回答。
庄老点点头,也不再追问,正在思索着要不要让村里人带赵风入城之际,内室又传出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
“不妙!”庄老大惊,赶忙冲进内室。
“唉,苦了庄老和丫崽子……”一旁看上去忠厚老实的青年·二狗子忍不住叹道。
“二狗兄弟,庄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赵风询问道。
“你叫我二狗子就行了,村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庄老的麻烦从十一年前就开始了,丫崽子是庄老的外孙女,一出生就患上了重病,十一年以来都没能下床,庄老一直在找方法医治丫崽子,但……唉,你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就去田里忙了……”二狗子摇着头离开了。
“二狗子,帮我抬一盆水进来!”
此时,内室传出庄老的声音,赵风赶忙顶替二狗子,用一个木盆接了原本给他准备的热水,然后来到内室门外,询问道:“庄老,二狗子去忙了,我抬了水,可以进去吗?”
“……你抬的是热水吧?倒掉,去接一盆冷水再来。”
赵风一愣,在他的印象里,医生给患者治疗过程,如果需要接水,几乎都是热水,所以才下意识地接了热水。
“好的!”
赵风应答了一句,然后赶忙端着热水进了厨房。
村里没有自来水,村民日常用水都是从附近接来的山泉,存放在水缸之中。
赵风毕竟也是农村出身的,庄老的房子和自己老家的老房子有诸多相似之处,自然也很顺利地找到了接水的水缸。
“庄老,我进来了……”
一声提醒之后,赵风用端着的木盆抵在木门上,并将之缓缓顶开,一股浓烈的药草味伴着一股热气扑来,内室一片昏暗,室内虽有两扇窗户,但都被厚重的黑布挡住了,而庄老端坐在床边,手持一把蒲扇,一脸凝重望着床上的病人。
“劳烦你将这毛巾浸一下水,拧干后放在床头即可。”庄老吩咐道,手中蒲扇以某个稳定的频率,不急不缓地扇动。
赵风赶忙拿起床头的白毛巾,一入手,便赶到异常的闷热,但也顾不上多想,赶紧放在冷水中浸湿、搓净、拧干,并将之折叠好。
“再劳烦你将毛巾放在我外孙女的额头上……”
赵风听罢,托着毛巾,弯腰靠近床上的病人,随着眼睛适应黑暗,终于是找到了病人的额头,将毛巾放好后,才注意到这病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岁的女娃,且面容十分消瘦,原本微微紧蹙的眉宇也在冷毛巾放上额头后暂时平复。
赵风起身,思索良久,开口问道:“庄老,不知道您的外孙女患的是什么病?”
“尿毒症,刚出生的时候就诊断出,算是极其稀少的先天尿毒症,但又与普通尿毒症不尽相同……丫崽子的尿毒症会在光、热的环境下持续爆发,尤其是每天太阳初升的时刻,丫崽子的反应会更加强烈,好几次差点就……”庄老无比痛苦地回答道。
“为什么不入城住院呢?血液透析或许可以救她。”赵风听罢,内心满是不忍。
“丫崽子的身子本就虚弱,透析对她的伤害太大,一次都承受不了,所有医院都认定她不适合做透析,也没有医院敢收她,我只能将之带回村里,每日以土方药草为其减轻痛苦……但医治之法,至今没有头绪……能否劳烦你帮我照看一会儿丫崽子,每隔五分钟给她换一次额头上的毛巾即可,家中药草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我得再去附近的山头找找,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面对庄老的请求,赵风无法拒绝。
就在庄老离开之后,赵风取出手机,调成静音,并设定五分钟的时间,他不懂医术,只能谨慎地按照庄老的吩咐,精准时间,每五分钟更换一次毛巾。
半个小时后,赵风感觉到水已经变得温热,便暂时起身去换水,刚走出内室,才注意到木盆中的水已经淡红色,且没了内室药草味的压制,终于是嗅到水中刺鼻的血腥,夹杂着燥热、腐朽的气息。
“光是额头出的汗,都有这样的威力……那孩子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赵风的心颤动了。
换了水,回到内室。
赵风看着丫崽子的眉间一次次蹙起、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