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服气地,狠很地做了一个抽烟的姿势,这里不准抽烟,他都要憋坏了,“爱情个毛线,拖手了吗?kiss了吗?约会了吗?人家承认是你女朋友了吗?暗恋就暗恋,还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暗恋她的人多了去了,超哥,你排上号吗?办公室那个陆庭非,就追得紧呢,据说,都不知道用了哪些借口,哪些手段,住到她家里去了。”小工刘衡忽然向大家爆了这个料,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应该是销售部的蓝波蓝浪告诉他的。
“那又怎么样?估计头发丝都没有碰到过,那个易可欣可不是一般的主,不会随随便便就会喜欢一个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那个的,况且,那个陆庭非有什么好?扶弟魔,工资还没有我们超哥高,就是多读了两句书,有什么了不起的,听说家境一般,父母年迈,体弱多病,哪像我们超哥,妥妥的本地人,而且还有房子,这家境,直接甩他十条大街。”
……
裁床就是这样,只要一个人拉开话匣子,就会没完没了,不管是大工,还是翦工,或者杂工,都会参与到这个讨论中来。
这样直截了当地讨论陈超。
他觉得非常不妥。
爱不爱是他自己的事。
喜不喜欢也是他自己的事。
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悄悄地退出,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外面的一帮人愣了一下,纷纷给他投来注目礼,感觉今天的陈超跟往常不一样,住常说得最嗨的那个人就是他。
今天这样悄悄离场,从来没有过。
陈超走开,他们就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朝这边张望一下。
陈超懒得理他们,从兜里拿出手机,瞄了瞄时间,五点整。这么快?陈超的眼睛都快要贴到手机。
该准备准备,然后给易可欣一个惊喜。
其实该准备什么,他的心里也没有谱。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呆在这个厂里,在裁床任劳任怨好多年,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大唐不多会就跟了进来,远远的,先声夺人,“我敢打赌,你今天一定有事,够爷们就出来了,让我们给你分析分析,你,是不是今天有约会,你看,你的嘴巴都激得开花了。”
这个大唐,一定是学了心理学毕业的,总是能看到陈超的心里去。
陈超正襟危坐,“胡说什么,我还能有什么约会,哪像你,一天到晚全干些传宗接代的活。”
“我艹。”大唐撇个头,笑声自喉管溢出,“好好的一件事,在你的嘴巴你说出来,完全就变了味儿,而且,这传宗接代的活儿,合理合法,为什么不能做,偏偏要把自己憋成内伤,才好受吗?我今天掐指一算,你是要去约会,但是,光看你这没有一点头绪的仓皇模样,我感觉胜数不大。”
其实,陈超也感觉胜数不大。
易可欣是楼下的那帮女工约的。
并不是他自己约的。
他自己从来都没有约成功。也不是他从来没有约过,每一次约她,不是在考试,就是在兼职,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去培训的路上。
所以,后来,他也就渐渐地放弃了。
知道易可欣家里负担重,没有别的经济收入,她辛苦点累点也是正常。
但是,今天,车间的女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她约到了,他就应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免得出错。
陈超朝大唐点了点头,默默笑了一下。“你别管,不是你想的那些事,我的事你也管不了,我们不属于同一种人,你喜欢传宗接代,我喜欢一路花开。哈哈。”
大唐耸耸肩,也不理会陈超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只是叮嘱一句,“记得买些花啊,爆米花呀,巧克力呀,哦,还有饮料,记得哈,所有的女孩子都贪吃的。”大唐说完就走了出去。
陈超盯着他的背影,憋了憋嘴,“这个还用你来教,我可也是学了很多恋爱秘籍,那里面的招数,比你这老土的招数浪漫多了。”
收到电影票后,他就订了玫瑰,小吃,去电影院的路上,顺道去拿就是。
其实,说起谈恋爱的招数,陈超跟陆庭非比起来,那就要逊色多了。
毕竟,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怎么能够跟陆庭非这样的大财阀比呢,普通家庭的消费,买两朵玫瑰,都会肉痛,心疼得要命,估算着这些玫瑰钱,能够买多少多少的大米了。
陆庭非就不一样,花钱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心里从来没有什么概念,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钱犯过愁。
有时候,也不要怪女孩子都拜金,能够用金钱买来的,不仅仅只是物质,还有很多脸面上的东西。
比如,一个男朋友,请你去一个在排档吃饭,周围的人群吵轰轰的,闹腾腾的,烟味,粗话,时不时冲进鼻孔,串进耳朵稍微不注意,横冲直撞的进食者,借机擦擦你的胸脯揩点油,你能做什么?
有钱当然不一样,订一个包间,或者干脆包场。两个人静静地吃喝,服务员跟侍候皇上一样,里面环境优雅,钢琴声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能不开心愉悦。
陆庭非本来想包场看电影的,他也有那个能力,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作罢,易可欣一定不想她那样浪费,而且,怕有别的女工闹事,所以,订了电影票之后,只是顺带包了一间咖啡厅,希望两个人能够在看完电影之后,进入咖啡厅里面,吃点甜点,喝点咖啡。
如果易可欣问起,就找个借口打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