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移开了目光。
但这一举动,让我放心不少。
艾山没有失去记忆,不管他已经发生了什么改变。
把我们送到田雯这里以后,艾山的姐姐就离开了,没有设防。
可能觉得这里都是他们的人,我们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不好意思,我又拖后腿了。”见了面,田雯说道。
“没事,就算你不被他们抓住,我们也会被带过来,时间早晚而已。”我回应。
巴特尔看了看田雯已经包扎的伤口,“要不要让我再检查一下,这包扎手法挺专业的。”
田雯摇头,“他们给我抹了草药,已经止血不疼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等艾山继任族长?”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特意关注我们,小声说道:“随机应变,艾山刚才冲我点头了,他已经恢复了神智。”
大家了然。
松梓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笑着说道:“咱们也别客气了,先好好吃一顿再说!”
这可是在水底,谁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就在我们坐在那里大吃大喝的时候,祭坛二层椅子上坐着的一位老者,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走到了中央。
举着拐杖,不知道说了什么,听不懂。
“他说的是罗布族的方言,大体是宴会开始的意思。”田雯翻译说。
“是宴会,不是仪式?”
“不是,就是宴会,可能是继任仪式前的狂欢吧。”
老人说完后,罗布族人中走出了一些人,站
在场中央,开始跳舞。
狮子舞,拉面舞,做饭舞,还有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转动裙子,好不热闹。
一向神秘的罗布族,把他们人文生活完全展示在了我们眼前。
“西凉伎、假面胡人假狮子,刻木为头丝体尾,金镀眼,银贴齿。这是白居易写的,描述的就是罗布人狮子舞,现在看,果然生动。”田雯说道。
田雯是考古学者,罗布族又一向神秘,她看到这些,兴奋也正常。
其实我现在还是有些担心,继任族长,这不算是坏事吧,当初艾山为什么要离开?
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跳舞宴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止,那位老人再次站了出来。
“继任仪式要开始了。”田雯说道。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艾山从椅子上站起,先是冲着太阳图腾拜了拜,然后转身走到老人的面前,再次下跪,磕了三个
头。
随后,老人把手中的拐杖交给他。
艾山却没有伸手去接。
老人可能有些着急,嘴里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说的什么。
声音太小,田雯也没听清,应该是让他快点拿拐杖的意思。
在我们眼中,看着像拐杖,也许罗布人认为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不是木质的,应该是石头打磨的,上面有不少小孔。
艾山犹豫再三,接过了拐杖,站起来,走到祭台中央,把拐杖举过头顶。
在场的罗布人开始欢呼。
和场上的热闹相比,却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我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那哭,家里的大人正在安慰他。
仔细看,不止一个人,就是有几个大人,一看也是在强装笑容,那笑的比哭都难看。
欢呼声停止,老人又从艾山手中接过拐杖,开始往祭台下面走,一直走到祭台下面正对着的那片空地上。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档铛铛!”
老人拿着拐杖,重重的点了三下地面,随后地下传来了动静。
地面拱起,一块石头出现。
“这是陨石!”田雯认了出来。
陨石并不算太少见,不过这么大一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整体呈椭圆形,高近三米,长的地方近五六米,窄的一面也有三米以上。
跟陨石一起上来的,还有一条人为修葺的台阶,从地面延伸到陨石的顶部平台。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人,接过拐杖走上了台阶,站到了陨石上,嘴里嘀咕着。
“他在说什么?”我问田雯。
“不知道,好像不是罗布族的方言,有点像
…咒语。不过罗布族的语言,更多都是口口相传的,没有完整记录的体系,我也不是全都能听懂。”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身子在抖。”卡扎说道。
“人到了一定年纪,骨质疏松,阳气减少,如果得不到充足的补充,是会出现抖的情况,不过…他似乎确实不太对劲,生命力在流逝!”巴特尔脸色一变。
很快,我们也看出来了,老人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而他手中抓着的那根拐杖,却散发着微微红光!
“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死,这不是新族长继任仪式吗,怎么会死人?”
我看了一眼座位上的艾山,他眼睛盯着陨石台上,表情有些挣扎。
他知道,应该早就知道,所以才会逃避,选择离开。
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在陨石台上的,本来就是迟暮老人,生命力
没有那么旺盛。
不过几分钟,人就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命迹象,跟皮包骨差不多。
有人上去把尸体抬了下来,接着又上去一个人。
这次不是老人,而是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男子,结果和前一个老人一样,生命开始流逝。
“他们疯了吗,这陨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