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行云眉心一颤,与李林对视一眼,摸着鼻头痒痒的不适感,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和平安稳才是最大的幸福,哪里不能发财,我们就看看。”
“嗯,孺子可教。”眉苗拽了句华夏成语,摸着下巴摇头晃脑,欣慰地眯起了眼,笑意如云雾后翘首顾盼的月牙。
“那个。”贾行云想着眉苗对自己的描述,下意识摸了下头,“红雾出现的频率高不,死后的人,一般都有什么症状。”
提起这,眉苗就是一脸兴奋,她端正跪坐,兴致盎然道:“精灵打架,那是凡人能揣测的?红雾自然是随机出现的嘛,至于死后的人……”
眉苗拉了拉右衽,眼神现出息许的迟疑,脸色微微一凉,摸了摸脸蛋道:“其实我也没见过,都是听说的,有说青面獠牙,剔去红毛,全身都干枯了,仅剩下皮囊,连肉骨头都没了呢。还有说浑身恶臭,血液里长出红色的菌菇,吧嗒一声爆开来,发出婴儿般的哭声,更有……”
听着眉苗描述得越来越离谱,贾行云对比她对三角矿场这任矿主也就是自己的描述,基本上可以判断,以讹传讹已经扭曲到掩盖了真相。
“来了来了……”絮絮叨叨的眉苗突然顿住声音,指着贾行云身后,眼露惊恐,更多的是兴奋。
她捂着嘴,压低声音道:“密司尼又一次战胜了洽尼,你们看,红雾出现了。”
贾行云扭头望去。
远山朦胧处,流溢着云雾,远远望去,浮于半空,形似云海。
一道红帘半隐云雾之间,云海翻腾,似活物流淌。
红气上升,雾气下沉,缓缓流动,像两条正反流淌的瀑布。
血红血红的,燃烧了半边天,时而膨胀,隐隐给人一种炸毛的感觉。
这种血红的颜色,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看着让人心情沮丧,给人一种血海骸骨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就这?”李林擦了擦下巴尖的泥污,“没看出来有多危险。”
眉苗白了李林一眼,道:“当然啊,红雾又不是每次都出现在矿区聚集地,只是偶有巧合,要是每次都出现在矿区聚集地,矿区早没人了,那我家的猛妈和芽芽怎么赚钱养家。”
小象听到眉苗叫了自己的名字,它哞呜一声,卷起鼻子,对着红雾的方向,喷出泥浆,发出一声似学着大象的怒鸣。
红雾似有感应,倒卷云翻,顺着山脊流淌下来。
直吓得眉苗大骂一声“芽芽,你作死呢”。
小象委屈地耷拉下鼻子,呜咽呜咽踩着泥浆,绕着大象的象腿,蹭来蹭去。
大象抬腿,嗵锵一声将小象撩的飞起。
小象手忙脚乱,象鼻子胡乱扒拉,揪住了大象的尾巴。
大象尾部一沉,甩着鼻子怒哞一声,一声惊天的,似是拉稀的屁声传了出来。
黑的、黄的,粘稠的、稀稀的,照着小象劈头盖脸。
本就泥浆满身的小象,沾满象粪,吧唧一声摊倒在地上,试了几次,硬是没爬起来。
贾行云看着都恶心坏了,心里却是对小象肆无忌惮朝自己喷泥浆被报复后的快感。
他很不厚道地窃笑一声,“象粪加身,你是真像粪”。
眉苗脸上现出羞赧,捂着头不忍细看,拍了拍大象,语气急促道:“快快走,去矿区给你芭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