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阻力,贾行云后背湿透,顶着后推力,将骨钱令贴上瓦策后背。
山河图流转,红光乍现,流水般在瓦策身上被吸入骨钱令。
瓦策似被抽干气力,软绵绵跌倒在地。
一声压抑的惊呼从他嘴中传出,似乎经受了莫大的惊吓,他的瞳孔都在发散。
五子运木,不可描述。
否则会有诡异发生。
这是贾行云内心最直观的察觉。
山脊之上,他就有了这种怀疑。
此时,没有直接接触,只是间接解读,就差点发生不测。
幸在自己是骨钱令的拥有者,幸在只是诵读,如果是山脊的情景再现,只怕是骨钱令都无法挽救江晓蔷和瓦策的异变。
无头女尸和金黄骷髅是五子运木的直接接触者?
贾行云心中猛然跳出这样的念头。
贾行云收起骨钱令,将刻有五子运木的刻板翻转过去。
江晓蔷倒退数步,望着贾行云说不出话。
贾行云摇了摇头,不做任何解释,再说,就算解释,也解释不清,解释清楚了,会不会算是再一次和五子运木的间接接触?
瓦策浑身的汗,犹如刚从水中捞出。
他大口大口喘气,眼中尽是惊骇,伏在地上,不断念叨“难怪城邦会突然没落,难怪死了那么多人,难怪……”
“嘘……”贾行云拍了拍瓦策的肩,“暂时不要去想。”
“对对对……”瓦策慌忙捣头,捂着心口的位置,东张西望,生怕出现什么超出理解的东西。
“卡寨藏有大秘密。”平复心情的江晓蔷右手中指撩了撩右耳的发际,斩钉截铁,“这里是否是二战时期日军生物武器的试验场?”
贾行云眼前一亮,江晓蔷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骷髅兵是侵缅日军的证据很明显,他们对生物武器的滥用,导致不知名的病毒变异,能使骷髅复活。
理性上,贾行云倾向这种解释。
毕竟这种解释,更容易让人接受。
“不是。”瓦策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指着那些年代新一点的木刻,“上面记载着二战时期,卡寨第三十五代实帕头人意达木带领族人抗日的史料文字。”
顺着瓦策的手指看去,刻木板上密密麻麻的傈僳文,显示这些事发生在近代,卡寨的人已经不需要用刻画结绳的方式来记载史事。
贾行云扶着瓦策站在刻木板前,上面的字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贾行云对华夏古文有研究,但是这种字,他只能认得皮毛。
瓦策快速扫了个大概,确认记载的不是那种会发生诡异事件的文字,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始将上面的傈僳文解读成华语。
“1944年,日军第18师团的主力被华夏远征军新编第22师、新编第38师击溃,其步兵第114福冈联队下辖的青田大队600残余经丛林窜逃,途经卡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卡寨第三十五代实帕头人意达木以象牙山的象牙为饵,依托玉石桥琥珀牌坊布置摄魂巫阵,率象骑众伏击敌寇于丛林……”
“初战大捷,歼敌过半,卡寨勇士伤亡上千,族中几乎家家挂白……”
“再战失利,偷袭失败,敌方拥有强大的热武器,卡寨人人长矛、砍刀、弓弩、火铳,勇士奋不顾身,以血肉之躯发起悲壮的冲锋……”
“族人皆为猎户,妇孺老少莫不上阵,放弃卡寨本部,依托丛林,将敌寇以食腐肉的鬣狗视之……”
“族人自制弓弩取之于林,源源不断,日以继夜,轮流袭扰,鬣狗不堪其扰,人数减员至百人左右……”
“鬣狗诈降,实帕头人被俘,意达木誓死不降,受尽折磨,族人发起三次夜袭营救,均败……”
“意达木亦诈降,将鬣狗引入封印洽尼神器的禁地,开启封印……”
“禁地血雾漫天,直冲云霄,英雄意达木与鬣狗同归于尽……”
“意达木的长子梭洽被选为实帕,以童男童女十,祭献洽尼……”
“神器久不得安,血雾偶有涌动,诡异之事时常发生,自青藏高原,高僧东来,建石塔,以七宝镇之……”
“高僧不知名,坐化石塔,以身镇神器……”
瓦策念着刻木上的记载,泣不成声。
江晓蔷泪眼婆娑,悄悄抹泪。
贾行云似乎看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武器简陋的卡寨人,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英勇抗击日寇。
那个叫意达木的实帕头人,继承了傈僳先民的英勇,宁死不屈,以同焚的意志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是一个伟大的民族。
贾行云从瓦策解读的刻木中,解析出三条信息。
所谓的玉石桥琥珀牌坊是一种乱人心智的巫术机关。
洽尼神器的开启与封印,与血祭有关。
骷髅兵大概在六百左右。
但是一路上遇到的骷髅兵规模远不止六百。
说明,红光影响的骷髅不分敌我,凡土中所埋,皆可影响。
说不定斩杀的骷髅兵中还有傈僳的先民骷髅。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贾行云在担心,担心所谓的高僧有夸大的成分,血鸦笛已经解封,血雾将会吞噬活人。
吞噬的活人会变成红毛尸,红毛尸死后化成骷髅变成骷髅兵。
扎哈和扎伊唯知道寻方令,也知道洽尼的神器是血鸦笛。
但是刻木记事上,并没有记载洽尼的神器是血鸦笛,更没有记载寻方令。
傈僳族的初代洽尼,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