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身处权力之巅的时候,都是这么处处猜忌、心地褊窄吗?我们不得而知,但至少从萧俊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萧爵大军在大雪纷飞中缓步前行,很多士兵由于御寒衣物太过于单薄,在加上极端寒冷的天气,一个个冻得鼻青脸肿,脚丫子冻得失去了知觉,途中很多人冻伤了脚趾,不能前行。
万旭日曰:“这鬼天气,真是倒霉透顶了。”
萧爵曰:“是啊,这天气使士兵们受尽了苦头,等到达风都,重赏三军。——军师,这里还离风都有多远?”
万旭日曰:“最多五十公里,我们明天上午差不多就会到达风都。”
萧爵露出一丝笑容,曰:“太好了。时隔半年,终于又可以回到风都,说实话,我挺想念我父亲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康健。”
万旭日曰:“主帅,你也不必牵挂,明日就可见到大都督了。”
萧爵曰:“是啊,如今我凯旋归来,他老人家也应该很开心、很自豪吧。等我回至风都,上奏父亲,犒赏有功之臣,予以擢升。”
万旭日凄然一笑,欲言又止。此时的他,是多么地明白,此次回京,若是能平安无事就已万幸,何谈赏赐;但是他又不便说出,此种难受滋味只有他知。
萧爵谓诸将曰:“晚上杀几匹战马,把军中所剩的干粮全都拿出,让士兵们好好饱餐一顿,明日风风光光进城。”
诸将齐声曰:“是。”
至下午夕阳西沉十分,忽然,一探兵来报,曰:“前方有数量约为一百的骑兵队伍驰来,旗帜上写着斗大的‘萧’字。”
萧爵大喜,曰:“快,快去迎接他们,准是我父亲派遣来的使臣。”
很快,这一百骑便行至萧爵跟前,一字形摆开。为首一太监骤马出列,脸上冻的青中带紫,鼻毛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柱,话音发颤道:“萧……爵接旨。”
萧爵连同诸将皆自下马,跪倒在地,曰:“臣接旨。”
那太监双手相互揉搓了一下,哈了一口热水,动作生硬地拿出了身上所带的圣旨,曰:“奉天承运,……”
话罢,众人无不惊愕,一片哗然,甚至连后面的士兵已经产生了骚动。
萧爵跪在地上,曰:“陈公公,士兵们不可在此扎营,若扎营在此处,他们一个个会被冻死的,还望您再回去禀告我父亲一声。”
陈公公曰:“大胆,好你个萧爵,竟敢违背军令。来人,给我拿下。”说着,身后几人飞身下马,往萧爵走来。
这下,潘虎可急了,忙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瞠目曰:“我看你们谁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放肆,潘将军,放下武器。”萧爵厉声喊道。
“主帅!”潘虎回过头,盯着萧爵无奈地喊道。
“放下!”萧爵再次喊道。
潘虎狠狠地将手中佩剑掼在地上。
不一会,萧爵被几名士兵五花大绑。陈公公曰:“萧将军,请交出兵符。”
“兵符在我身上,你自可拿去。”萧爵说道,“只是请陈公公即刻将我押往风都,我要去见我的父亲,禀明情况,不然士兵们在此久待,都得冻死。”
陈公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曰:“我只是秉公办事,希望萧将军勿要见怪。还有,你们一干诸将也要一随同萧爵将军前往风都,希望他们能够配合。”
“主子,还不是明摆着我们前去送死吗?我们反了吧,主子。”潘虎大声吆喝着。
后面的几人也一同附和着:“是啊,反了吧。”
“大胆。”萧爵大吼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声如洪钟,“你们这是在给我招黑,怎可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给我放下武器,随我一同进京,面见大都督。”说完,萧爵大步往前走去。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诸将看着主帅发话,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个束手就擒。
可是,此时的军中,早已乱作一团,大有作乱之态。
就这样,萧爵以及一干诸将被紧急押往风都,这一干诸将分别是万旭日、潘虎、陈雅芝、韩豹、韩小二、丁无序、张衍、朱乐为、柯镇之、席沂南、陈培荣、蒋向前、万佳伟以及何秦。
第二日一早,萧爵等一干诸将被押往凤凰殿——萧俊每日主持召开朝廷例会的地方。
大堂上站着五十多名文武大臣,居于两侧,萧俊坐于大厅中央太和龙椅上。
“宣萧爵以及一干党羽进殿。”随着陈公公一声清脆的叫喊声,萧爵以及一干诸将被押至堂前。文武大臣顿时议论纷纷,似乌鸦般聒噪起来,呶呶不休。
“孩儿拜见父亲。”萧爵跪倒在地,行叩拜之礼。
“起来吧,都起来吧。”萧俊说完,示意陈公公,将一纸书信传递下去,“让各位大臣都看看,做个讨论。”
殿下各位大臣览之,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更加洪亮。萧珩用眼神示意兵部尚书董伟光,董伟光会义,站出来曰:“大都督,若要确认此事真假,倒不如让当事人直接站出来说两句,便知真假。”
萧俊曰:“很好,你们底下谁是韩豹,站出来说一说此事。”
韩豹站了出来,萧爵以及一干诸将一个个瞪圆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豹于是将萧爵那天召集十四名心腹议事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而且掷地有声地说道:“此次,他领兵前来风都,是伺机占领风都,劫持大都督,发生兵变。”
大堂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