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掂着金叶子,满心欢喜的下了楼。钟思齐已是饥肠辘辘,哪管他什么斯文,双手已沾油腥,岂有收回的道理?抓起一条羊腿便肆无忌惮的啃了起来,嗯!味道还确实不错!一番风卷云涌,钟思齐把这三条羊腿收拾的干干净净,打了个饱嗝,端起水杯,舒舒服服品了两口茶。正欲起身离开,忽听楼下小二高声吆喝着。
“呦——三位爷——楼上雅间请——”一声小二的高声吆喝,不由得引起了钟思齐的注意,心想,又是哪位富家公子来听这三羊开泰的哲理来了?
旦见三人缓缓上楼而来,一人身着绫罗缎褂,汉人打扮,身高七尺有余,身材稍瘦却步履生风,手持一柄铁骨长扇,看他面相冷峻,细眉炯目,让人不由望而生畏。
这男子身后紧跟着两人,一人年龄稍小,手持长剑,机警着环视着四周,像是一名随从。另一人年纪稍大,满脸催笑,却无胡须,穿着汉人的服饰,梳着汉人的发髻,钟思齐越看他越像一个人——袁福!虽然自己当日在丁府未曾近处见过此人,但看其身影,举手投足间甚是神似!
钟思齐不由凝气神,静坐下来。
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这年纪稍大的人就是袁福。那手持铁骨长扇之人乃是当朝广宁王长子孛儿只斤.恒吉,江湖名号“铁扇客”。身后的那名年龄稍小者,是恒吉王子的随从侍卫,名曰小令子。
袁福上了楼,瞟了一眼在座的钟思齐,虽没有认出是谁,但看钟思齐凝神傲骨的模样,凭借自己多年的防刺杀经验,心中的安全感陡然降至冰点,神情慌乱着吆喝着小二道“把这人赶出去!”
“这……不大合适……”小二看了看钟思齐,攥在手中的金叶子,一时犯了难,心想,这小爷身背长剑,出手大方,定是不好惹的主,看这三人气势汹汹,想必来头也不小,和气生财,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小二低着头杵着,不敢大声回应“这小爷……膳已用过……想必一会儿就走了……”
“同是食客,这雅间雅座为何只有咱们坐的了,旁人却坐不了?莫非我朝律法有所规定?”恒吉回身看了袁福一眼。
“是是是……”袁福维诺着“王子……不不……公子教训的是,不赶走,不赶走……”
小二听闻此言,舒了一口气,远远站在了一旁。
恒吉看了钟思齐一眼,故意找了一张紧挨着钟思齐的桌子落了座,“呼啦”一声打开铁扇“袁大人,请坐!”
“莫非真的是袁福?”钟思齐顿时紧张了起来“得细细听他们谈话,免得突兀杀错了人!”
“老奴谢过公子——”袁福拘谨的坐在一侧,满脸催笑着给恒吉斟了一杯茶。
恒吉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稍稍扭身对身后的随从道“吩咐上菜!”
那随从高声吩咐小二道“小二!上好菜,一壶好酒!”说着掏出一枚马蹄金饼丢给小二“要快!”
“好好!三位爷稍等,稍等!”小二遇见这等财大气粗的爷,岂能不满心欢喜?
钟思齐眼神一瞥,一脸不屑,低声道“切!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有时候真的了不起……
转眼的功夫,恒吉的客座上摆满了菜肴。这一幕,不由让钟思齐震惊的吐了吐舌头。
“公子……老奴谢公子款待,敬公子一杯……”袁福谄媚的为面前的恒吉斟满美酒。
恒吉一脸的冷峻,看了看面前的美酒,也未做回应,兀自摇着铁扇,过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袁大人,当年家弟阿速达年幼无知,触犯可汗天威,是大人多番谏言,才使得家弟免受牢狱之灾,当日我允诺与大人一席酒,今日在此难得偶遇,在这后膳居,我与大人兑了当日诺言!”
“王子……喔,公子言重了,当日区区玩笑,区区玩笑,何必当真啊!”袁福恭维道“今日能与公子相遇,老奴真是三生有幸啊!”
“本公子算起来也是江湖中人,袁大人不是最为痛恨江湖人士吗?怎会说是三生有幸?”
“公子说笑了”袁福神色慌张道“公子是老奴的主子,无lùn_gōng子身在庙堂,亦或江湖,永远都是老奴的主子,老奴所仇恨的江湖人,也净是些忤逆叛乱、十恶不赦之徒啊!”
“忤逆叛乱?十恶不赦?”恒吉冷冷一笑“韶扬之事,我倒也听说一二,袁大人像是遇到了些麻烦?”
“是……老奴该死,老奴失职,当日本已引出刺客,怎料那三名刺客功夫了得,江湖中请的‘醉八仙’和‘九天玄女’联起手了都不能成事,一战下来,我三千重甲亲兵仅剩八百,此事还请公子助老奴一臂之力啊!”
“袁大人乃身居二品,可汗钦赐诛魔宝刀,上斩乱臣贼子,下诛邪乱暴民,如今这天下,哪还有您办不了的事?”
“哎——恒吉王子”袁福警惕着看了钟思齐一眼,压低声音道“如今老奴与那江湖小盟主结了仇,成天寝食难安,这江湖上的事,玄之又玄,老奴恳请王子救老奴一命啊!”
“九岁小盟主?”恒吉呵呵呵一笑“余大人十年前在玄幽谷已灭了中原武林,虽说如今江湖各门宗兴立,但你同余大人不是说已握着江湖各宗门的命脉,死死的控制在你们手里吗?再者说,江湖人刺杀您也绝非一次两次了,至今也没见有能近你身的,袁大人您对防身这方面应该有独到的见解吧,依我看,你的防刺杀经验完全可以整理成册,著书立传了吧!”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