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齐接过信封,上面写着“钟二哥亲启”,“是三弟的信!”钟思齐连忙拆开,旦见上面写着:
“二哥如唔,丁家二哥同艾姑娘安然无事,我们本欲一同前去寻你会合,不料中途遇见尊母,自称北国煞圣,给了我们些许银两,并为我们添置了马车衣物,天炎气燥,大哥嫂嫂应早日入土为安!况你身为江湖盟主,自有江湖要事亟需前去处理,等你江湖之事了结,定要前来独山相会!我此去护送大哥嫂嫂前去独山,三弟在此同二哥约期三年,我会守着大哥等二哥归来,聆听二哥一路江湖见闻!江湖路远,多加保重!三弟,于刁!”
看过于刁的信,钟思齐又是欣喜又是疑惑,欣喜的是三弟他们安然无恙,疑惑的是,这北国煞圣怎会自称自己的母亲?还为三弟他们添置马车衣物,到底是何用意?
慧净见钟思齐双眉紧簇若有所思,关心道“思齐,这信可有什么问题?”
“没有,看这笔迹,就是我三弟所写,前去南阳独山之事也只有我们兄弟几人知道,这封信是真的……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三弟说见到了我的母亲!”
“什么?”慧觉方丈一把扯过信来,仔细看了一边,微微摇头道“回头是岸呐……”
钟思齐被慧觉方丈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为何提起自己的母亲,这慧觉方丈反应那么大?“慧觉方丈,您可看出些端倪?我母亲……不是已经亡故多年了吗?……”
“对!你母亲在你三岁之时就已亡故,这北国煞圣仅是相貌同你母亲长得像些……”
“那她为何冒充我母亲,这定是有所图谋,那我三弟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慧觉方丈显得十分确信“北国煞圣虽不是你母亲,当年却也同你母亲情同姐妹,宛若一人,你不要过于担心,尽管安心在此养伤,伤好以后,你去独山与你三弟会合,到时候你什么都会明白了!”
“北国煞圣同我母亲情同姐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钟思齐一脸惊讶。
“你师父未曾告诉你的事情想必还多着呢,少了这一件事,算得了什么?”慧净话中带着刺儿,让钟思齐听着很不舒服。
中伤自己的师父,就是不行,管你是不是救命恩人,钟思齐立刻反唇相讥道“师父把我自幼养大,教我功夫百卷,做人的道理,待我如同亲生一般,几时隐瞒过我什么?倒是这江湖险恶,少林之中,相必也并非众生皆佛……”
“你这孩子,怎能这般同我讲话?”慧净怒气冲冲的指着钟思齐道“你可知慧觉方丈是谁……”
“慧净!住口!”慧觉方丈连忙喝止“你已这般年纪,怎还同一个孩子争执口舌?”
“我……”慧净双手合十,低下头去“阿弥陀佛……”
“思齐,你重伤刚愈,不宜久坐,快去躺下多加休息!”慧觉方丈略加停顿道“这几天我会常来陪你运功打坐,以助你早日恢复内力!”
“思齐谢过慧觉方丈!”钟思齐看到慧净被呵斥,好似刚才打赢了全天下一般,躬身拜送之余还刻意朝着慧净白了两眼。
送走了慧觉方丈二人,钟思齐雨剑归鞘,枕在脑下,看着手中的信笺,心想,三弟他们路上顺利吗?诶?方丈说北国煞圣同我娘长得很像,那我可得找个时间见上她一面,北国煞姑?真是个妖女,人长得漂亮心却毒如蛇蝎,再见她时定要以牙还牙,绝不手软!哎!师父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今日身中冰焰毒掌大难不死,日后前去华山定是一路顺遂喽,可是今日我在方丈面前提到师父,他怎么表情怪怪的?难道是因为我未先到华山就来了少林的原因?
想着想着,钟思齐眼睑低垂,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年少之时,师父总是神圣一般的存在,都是对的,不可反驳,这是一种自小而来的崇拜。只因我们知之甚少,才有着年少之时的轻狂,才敢藐视周围的所有!成熟稳重,也许并不是个褒义词,成熟稳重的躯壳深处,往往压制着一颗曾经猖狂过,如今血淋淋,而又有所不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