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淼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许是因为他自己被雷劈后颜面扫地,意念消沉,本就有身死之心。闭了双眼,扬起头颅,静等脖颈那冰凉一击!
“啪!”
一枚石子突然打来,瞬间把何安淼手中的长剑击落!
“谁?”何安淼想死也死不成,双眼愤怒的环视四周。
“爹,有人救咱们,咱不死……”人可贱也是孝顺之人,连忙把地上的长剑踢向远去。
“景老前辈!”从门外大步走来的正是钟思齐。
“是你?”何安淼的眼神很是吃惊。
“景老前辈!”钟思齐向着景老道长恭敬一辑“晚辈还请老前辈放过他们父子二人!”
“放过他们?”景老道长满是疑惑“你小子可不要有妇人之仁,留着他们这等十恶不赦之徒在,对你日后没有半点好处!”
“前辈,这嵩山剑宗何宗主也重是情重义之人,他是为了报仇才处处与我为敌,神龛峰一战,天降怒雷,劈损他十八云骑,也是对他有所惩罚,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小子可要想好了!”景老道长转念一想,低声问道“你小子当真要放过他们?”
“是!”
“丫头呢?”
“她在门外警戒!”
“这是丫头的主意?”
“嗯,前辈明察秋毫!”
“好,我外孙心思缜密,她的主意定然有她的道理,相信她就对了,她绝不会害你!”景老道长呵呵一笑,故作高声道“思齐与你嵩山剑宗的恩怨,你们自己清算,骗老道身陷午出谷的账,老道是不是现在应当找你何宗主清算一下!”
“无常……无常爷爷,骗你身陷午出谷的真的不是我爹爹的注意!”人可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无常爷爷明察!”
“唤老道爷爷,哼,你还不够资格!”景老道长缓缓走近何安淼面前“接老道一掌,如若你能活下去,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不行!”人可贱连忙当在何安淼身前“无常爷爷,您神功盖世,一掌下来,我爹岂会有活命的可能?我……我来替他接您这一掌!”
“哟,还挺孝顺!那就成全你!”说着内力积于右掌,照着人可贱直面击来!
“你走开!”掌风逼近人可贱面前一刻,何安淼一把把儿子推开,直面景老道长的重掌袭来,他已做好脑浆迸裂,面目全非的准备。
掌及面门,景老道长却突然收手,拍了拍何安淼的肩膀,嘿嘿一笑“逗你玩呢,哈哈哈!我说你这人真不会算账,你嵩山剑宗若是追随小盟主,日后江湖武林复兴,还会少了你嵩山剑宗的好处?回去好好巴拉巴拉算盘,走喽!”
“何前辈,后会有期!”钟思齐向着惊魂未定的何安淼抱拳一辑,跟在景老道长身后,转身出门而去!
一直暗处的王勒封扼腕轻声叹息着“这臭老道怎么不下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姓何的这不但没有颜面扫地,竟还在姓钟的面前讨了那么大便宜!”
钟思齐三人各自骑着一匹健马,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马蹄哒哒清脆,犹如炫动的音符,听的人心陶醉。
“黑外公,您真的不同我们一道去华山?”柳歆突然问道。
“不去了!想我那老好人师弟了,喔,还有那四师弟,现在都剃光头了,光头的模样还未曾见过!”景老道长不由一笑“去嵩山,叙叙旧!”
“嵩山距此千百余里,那孙儿想您了怎么办?”柳歆有些舍不得景老道长,毕竟她这般年纪都想有个亲人的依靠。
“丫头,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头发,您要它做什么?”柳歆虽是疑惑,却也扯下一丝秀发递给了景老道长。
“有你的一根发丝在,不论你在何地,以我易经推演,定能测你吉凶,你若真需要外公,只需诚心默念外公,我和你白外公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般神奇,是不是哄我玩的?”柳歆眼神中带着不屑。
“你这小丫头,外公几时骗过你?”
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三人已至官道岔口,景老道长向着华山方向远眺一番,对钟思齐道“我在雪山呆了十余年,都未曾去过华山,也罢,毕竟是你们后辈人的事,到了华山,是福是祸,你们自己掂量,老道算起来也算是你小子的外公,虽然我不想认你这光头外祖的外孙,但作为长辈,我丑话说在前面,小丫头是我外孙女,日后你若敢欺负她,我不但饶不了你,连你那光头外公我也不放过!”
“晚辈记下了!”
“丫头,外公要走了,没什么要对外公想说的?”
“有!”柳歆旋身下马,向着景老道长盈盈一拜,取下包着烙饼的包裹,递到景老道长手中道“路上天寒,外公应当多加小心,孙儿为您备了些许干粮和银两,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孙儿再多叩一个头,向白外公问好!”
话完,柳歆又是盈盈一拜。
“好外孙!”景老道长端坐在马鞍上显得很是受用“你的孝心,外公收下,丫头,有句话你要记得,在江湖上千万别受他人什么委屈,你身后一直有黑白外公在,不论你是对是错,只要你受了委屈,无论千里万里,外公定会前来为你讨回公道!你靠近前来!”
“喔?”柳歆被黑外公的一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世间亲情的美好,就是如此吧。
景老道长刻意回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