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遮挡了洞中飘散的香味,清新有些瑟瑟的气息冲淡了世间所有的味蕾。此刻对于守在午出谷外入口的众多门宗弟子们来说,严寒在外,纵然炙肉温酒也食之无味。
不知是谁纠集各门各宗的弟子们守在这午出谷的入口。江湖消息总是灵通的,也许根本不用谁来纠集,大雪封山,钟思齐三人必然冻死饿死在午出谷,只要守着入口,等到春暖花开,积雪消融,进去午出谷细细搜寻一番,顺手捡个风雨剑出来,那还真是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名扬天下的美事!
来此坐等捡漏的人不少,除了华山和雾灵的人没有来,各门弟子倒是积极,也许是华山剑宗离此很近,午出谷本就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不屑于前来,雾灵气宗嘛,也许因为他们离此太远,犯不着大老远的抢个你死我活。
惊奇的是来的这些人仅是些不入名号的初门弟子,那些宗主们倒是没有一个现身的,像那剿杀钟思齐的急先锋——何宗主和王宗主,此次也没有来。
来的人里面,威望最高的,当属何宗主的爱子——何赋书。既然是爱子,何安淼为何让他来此苦寒之地苦苦受罪呢?谁也不曾得知,也许是这位放荡不羁的小爷觉得新奇偷偷溜出来的。
这位何赋书本也是位聪明之人,人之初性本善嘛,只是生在武林世家,生性放荡不羁,fēng_liú成性,年龄与钟思齐相仿,因为家庭背景深厚,所以在家父有意无意的帮扶下,现就读于皇恩贡院,这皇恩贡院可是培养帝师的地方,在里面供职的人都是些学问大家。
这位何小爷在这皇家贡院里硬生生熏陶了多年,竟也没熏陶出半点书生意气来,也许是因为字写的太过丑了,说起字丑,这位小爷倒是有了一个贴切的外号,名曰“人可贱”,至于这外号怎么来的,那倒要欣赏一下这位何小爷从左至右的潇洒签名了,字写得丑不说,还写的松松散散犹如篱笆围墙,咂眼一看,这小爷名字就是“人,可,贝,戋,书”,人的组字第一反应,当然认为是“人可贱书”!
“人可贱”叫着比何赋书贴切,况且本尊也是欣然接受,那就容我同众人一样唤他“人可贱”吧。
人可贱总是能留给人们留下极深的印象,哪怕是路上的陌生人,也能在第一时间记住他。招摇夸张的走姿,永远不屑一顾的眼神,三句不离的口头禅“嘿,知道我爹是谁吗?”
今日的人可贱穿着厚厚的棉袍,在寒风中有些瑟瑟发抖,那招摇夸张的走姿也有意无意中收敛了许多。
人可贱走进午出谷入口旁的帐篷,跺了跺锦缎靴上的雪,摘了毛毡帽,露出亮眼而又张扬的门牙,装扮了一下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大步向帐篷中的人群走去。
“呦,何小爷大驾,来来,挨近些,暖和暖和!”众人见人可贱走来,连忙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让出一处靠近火堆的位子来。
“嗯!好说,好说!”人可贱很是受用的挨着火堆坐下,微微招呼众人坐下“嘿,知道我爹是谁吗?都拘谨个锤子,都放开些!”
“诶……”
众人围着火堆烤着火,有些拘谨道“这雪山真如何小爷所言,变化莫测呀!”
人可贱很是不屑的一笑“那是当然,没想想,知道我爹是谁吗,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古论金学富五车啊,他是我老子,我还能差得了哪去?嘿!这天越冷越好,下的雪越大越好,这午出谷进得去可出不来,即使不饿死他们,也冻死他们!”
“何小爷所言极是”众人恭维道“大雪封山,这岂是儿戏?他钟思齐武功再高,怎能挡小爷您借这雪山之力,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呀!”
“过奖,过奖!”人可贱面露得意之色“我这也是为我江湖尽了一点儿绵薄之力而已,再说也是为我老子分忧不是!”
“何宗主为江湖之事鞠躬尽瘁,听说为了除掉江湖祸害钟思齐,愣是损失了十八云骑……”
“嘿!知道我爹是谁?十八云骑算什么!”人可贱做了一个夸张蔑视的神情“我嵩山背后靠山硬着呢,甭说十八云骑,纵然是八十云骑,只要我爹一声令下,那出现在面前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这次我爹他不来,那是他觉得不亲自手刃姓钟的夺下风雨剑,很没有意思!”
“就是,就是,何宗主功夫上乘,和保恩王关系好着呢……”
看着众人恭维,人可贱那鄙夷又得意的神情更是再塑一层“保恩王是谁,那是我干爷爷,待我比亲爷爷都亲,当年都曾和我许诺过,说只要我愿意,在这大元境内想要多大的官,想要什么官儿,都是我干爷爷一句话的事儿!”
“哎呦,那可厉害!”
“那可不是,知道我爹是谁吗?嵩山宗主,当年和我干爷爷关系好着呢,也就是我爹太清高,如若不是,我这出门早就传唤步撵车驾了!”
“何小爷,您现在身份都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
“嘿,知道我爹是谁吗,哎,清高不清高,说到底都是上一辈的事儿,我爹也就是图个为江湖尽点绵薄之力罢了!”
“何小爷真是太谦虚了,不动一兵一卒,仅以雪山之力就除去了钟思齐三人江湖祸害,此等功勋,怎能用‘绵薄之力’来形容?”
众人听闻连连恭维称是。
人可贱听着更是显得神气,斟满一杯温酒“等能入了午出谷,搜寻风雨剑之事,可还得仰仗诸位鼎力相助呀!”
“那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