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道长长长舒了一口气“舒薇把我这掏心掏肺疼爱她的人当做自己的亲哥哥,却把那个披着人皮面具的qín_shòu当做自己的郎君!真是个傻子啊!”
“后来呢?”柳歆小心的问道。
“后开舒薇没能坚持到春暖花开,在一个大雪之夜去世了!”景老道长悄悄隔着素纱抹了抹眼泪“死前,她嘴里还一直喃喃着水丘泽的名字……到死,水丘泽终究没来见舒薇最后一面,我就不信,我每隔三日就快马派出的十二速信他水丘泽一封都收不到!”
“我……”景老道长注意到了熟睡的钟思齐,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把舒薇的尸骨葬在华山南麓,日后只要日出有阳,她就不会寒冷,我把舒薇孩子的姓氏改成了‘叶’,托付给了当时的华山钟掌门,处理完这些后事,我就回了披霞山庄,带着舒薇的牌位寻水丘泽当面问罪!”
看着火堆上的瓦罐中的水滋滋的沸腾着,景老道长稍稍挪了挪火焰“当夜我约了水丘泽至后山,就想着当着舒薇的灵位,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qín_shòu!看到舒薇的灵牌,水丘泽面无表情,也不知他是故意装的,还是本来就是那副死人脸,质问他的话,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后来干脆不言语,任凭我如何出手他都不还手,当夜我打断了他三根肋骨,折了他两根臂膊,若不是我那老好人师弟死死拦下,我非杀了他血祭舒薇灵位不可!”
柳歆听的动容,不禁擦了擦眼泪“后来呢?”
“后来两位师尊知道了此事,不愿让披霞山庄丑事外扬,便罚我幽闭,罚他杖责,把此事压了下来,最后的最后,他水丘泽也没有承认舒薇是他的妻子!”
“水丘泽真是人面兽心!”柳歆气愤难耐道“来日我若见了水丘泽,定要杀了他以解您老心头之恨!”
“罢了,你这小丫头!”景老道长呵呵一笑道“你有这份心,老道已经知足了,这些都是前辈人的恩怨,当年事已了,多说无益,你们这些小辈就别掺和了,再说,那水丘泽对钟思齐不是挺好的吗,养育他这么多年,也算是水丘泽良心发现了!”
“您老也说了,水丘泽此人攻于心计,他对钟思齐这般好,指不定怀着什么鬼心思呢!”
“也不一定!”景老道长道“当年钟老掌门不顾家人反对,执意收下他的儿子,并抚养成人,水丘泽再怎么人面兽心,也不会对恩人的后辈有所算计吧!”
“都说是人面兽心了,哪还记得有什么恩情?”柳歆抱起一杯热水暖了暖手“反正我师父说过,让我想方设法护钟思齐周全,反正我坚信水丘泽就是不会对钟思齐怀什么好心思!”
“你说的也对,毕竟当年佛山一案,是非曲折当今世上也只有你师父最是清楚!”景老道长见瓦罐里的水将要熬干,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洞口,捧了一大捧皑雪,小心放入瓦罐中滋滋的熬着。
“雪下的真大!”景老道长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嗯,怕就怕这雪一直下,不会停,到时候我们怎么出的去啊?”
“我想了,既然从地上不能走出去,我们就做些雪橇,从山头飞出去!”景老道长道“怎么样?”
“好是好,不是您说过此地八卦逆转,四象逆时么,我们向上走,其实是在向下走,朝外走,其实就是向里走,前辈,出了山洞,您还能分辨的清楚东西南北么?”
“说的也是”景老道长道“就算到时候分的清楚,只怕我们飞不过一个山头,已经被冻僵了。”
“哎——”柳歆睡意全无,冒着寒气,也走到洞口,伸出手来,接来些片片雪花,冷冷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如此飘洒的雪花,柳歆心中既是惆怅又是新奇“好漂亮的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