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孙淼端了两碗面条出来,那面条清汤寡水的,没有油也没有肉,只是寡淡的汤上面飘着两片零星的菜叶而已,就连面条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一小筷。
宋元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上次吃这样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直白,一向如此的孙淼竟然莫名生出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来。
她将递过来的碗忘后面撤了撤:“要不…”
要没说完,宋元已经将碗接了过去,大口吃了起来。
孙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勉强保持着微笑道:“宋元你也别担心,明天我去酒店里面问下能不能先预支点工资,这次我藏好一点,决不让爸爸抢了去。”
说完,像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也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宋元看着这个姐姐强颜欢笑的样子,有些头疼的想:或许他目前应该做的不是什么打通经脉的法子,而是该想想怎么赚钱,解决他们生活的问题。
吃完饭,等双方躺回床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
再次躺在这又小又窄的床上,宋元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细细簌簌的关门声吵醒的。
他仔细听了下那下楼的脚步声,应该是孙淼去上班了,再看看外面的天色,不过是晨光熹微。
这么早去,应该是帮谁代班想收点小费吧。
想到这里,宋元再也睡不着。
他翻身起来,随便扯了块布,写了江湖郎中,包治百病几个大字,然后扛着棋子就往前面街口最热闹的地方去了。
他现在没有修为也没有钱,只空有一身医术,治什么疑难杂症或许没什么办法,但是帮这些人看一些小病那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宋元高估了自己,也高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人们的接受能力。
他抬着凳子挂着帆布在街口坐了一天,非但没有半个顾客,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莫不是我做的标志不够明显?
宋元拧眉自省,抬头却看到自己的继父骂骂咧咧的
往前面去了。
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孙淼打工的酒店。
这是要找孙淼的麻烦去了?
宋元浑身一凛,赶紧起身跟了过去。
孙淼工作的地方是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是她某个舅舅托关系找进去的,但因为年龄实在太小,只能在后勤当一个杂工。
他继父气势汹汹的就直奔酒店大堂里面去了,宋元怕孙淼出来撞见,赶紧往后门去,抓人打听了下,听说她在客房部打扫卫生,赶紧赶了上去。
赶到地方,却见门口吵吵嚷嚷的围着一堆人。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另外一个自称医生的人拿着一个听诊器在她胸口探来探去。
孙淼被人围在中间,一说她这是谋财害命,一说她这是蓄意为之,如果出了事,一定要她陪这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了下来,孙淼又没经历过什么事情,当即惶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抬头看见宋元,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宋,宋元?”
众人回头,看见走廊拐角处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黄肌瘦,穿着破旧,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一
个穷字,唯独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还算机灵。
宋元听到孙淼的叫唤,马上走了上来,将孙淼拦在身后,目光大致将周围的扫了一眼,语气镇定的问:“怎么回事?”
这袒护者的姿态立马暴露了两人关系匪浅。
其中一个秘书打扮,妆容精致的女人立马开口咄咄逼人道:“这个酒店服务员也不知道怎么干事的,只是进来打扫了下卫生,我们总裁就晕了,总裁要是没事就算了,要是有事,你们两个人的命都不够赔的。”
孙淼听了,立马急急的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是那位小姐在打电话,然后忽然就倒地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总裁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你进来就忽然出事了?”
眼见着双方要吵起来了,顿在底下的那个医生忽然开口,吼了句:“吵什么吵,等你们吵完了,病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联系的救护车呢,赶紧催一下,现在病人的呼吸很微弱,心率很低…”
话说到这里,他脸色忽然一变:“不好,心跳停了,叫救护车赶紧点,不然救不回来了!”
他说完,神色慌张的赶紧扔了手里的听诊器,按压着病人的胸口,开始坐起心脏复苏来。
身边的人手忙脚乱的,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通知家人的通知家人。
然而还没弄出个结果,就听底下的人道:“不行,救不了。”
现场霎时一静。
所有人都震惊的站在原地,脸上充满了惶恐。
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听得一声笑,这笑中充满了冷意,又饱含嘲讽。
所有人顺着笑声,转头来看着宋元,那个秘书本来就紧张,一听到这个笑声顿时就炸毛了:“你笑什么!”
宋元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随口说了四个字:“庸医误人。”
那医生一听,顿时也毛了:“哎,哪儿来的小孩,乱说什么话!”
宋元也懒得理他,直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蹲下身来就要去碰。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干嘛呢?”
“姐,帮我拦住他!”
声音果断又坚决。
尚且没有回过神的来孙淼被这个声音惊醒,看了看那个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