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宗主这是哪的话,莫非万宗主真的相信了那个成仙之秘的传闻?”
夏武候斟酌着用词,大夏可以不惧其他的大门派甚至不惧远在东州的剑宗,但这就在自己领土上的南玄宗却是不得不三思。
“传闻不管是真是假总是有着依据的不是吗?”万九一的声音肯定,表现出来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若是夏武候执意与他争夺盒子,那么南玄宗将会站在大夏的另一面。
夏武候并没有再说什么,在此之前因为金轩子一事,南玄宗已经对大夏有过施压,南玄宗表现出的实力令大夏不得不在意。
见机行事,盒子不是主要目的,夏武候始终记得夏皇的吩咐,此刻还不是他插足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现在现在还远远没有到戏剧的。
万九一见夏武候没有回应便是下了观台,负着双手来到了百里默的不远处,距离那个盒子不过几步的距离。
“大,师兄。”颤抖虚弱的声音,疲惫不堪的声音,痛苦折磨的声音,生不如死的声音。
百里默瞬间回过了神,猛地看向谭欢欢的方向,他头顶上的那只古盒凝聚出两道黑影直接贯穿了架着谭欢欢的二人。
那二人突然沸腾起来,他们的身体发生着形变,体内好像有着万千枚黑刺想要窜出来,痛苦的嘶吼声持续了很久,可到最后那两具身体也没有爆炸开来,相反到最后只剩下了两张皮囊随风而去,体内的东西像是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见状,万九一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
“盒子的封印,减弱了?已经困不住墨渊了吗?”
除了万九一,观台上的一些人也是蠢蠢欲动着,但见到了这一幕后,他们不由得升起了恶寒,在没有一定把握之前并没有轻举乱动。
谭欢欢摇摇欲坠,百里默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
“小师妹,我在,我在的。”百里默浓重的喘息声透露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那蕴含着的极度愤怒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大师兄,救,救救师傅,师傅他,他。。。”小师妹躺在了百里默的怀中,她没有一丝一毫责怪她的大师兄,到现在她想到的还是金轩子的安危。
“对不起,对不起,是大师兄来晚了。”百里默又是泣不成声,成年人的泪水远比孩童时来得有分量,但现在这些分量远远不及他现在的伤悲来得重。
小师妹闻言身体猛地颤抖着,像是冷又像是害怕,她没能感觉到温暖。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了百里默身后的那一具尸体,即便没能看到脸,即便那身形骨瘦如柴与自己记忆中的师傅完全不同,但她知道。
她的师傅,没了。
泣下如雨,那张原先娇嫩乖巧的脸,有着一些婴儿肥的脸现在既狰狞又可怕,那是划痕,满是划痕。
“小师妹。”百里默哽咽着伸手轻轻摸着小师妹的脸。
可她却是不断向身后退去,她在害怕,害怕他看见她的模样。
“谁,做的。”百里默停下了伸去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说道。
“大师兄,师傅没了,师傅没了!我们的师傅没了啊!”小师妹大喊着,声音是沙哑的,他没能听见十年前小师妹那么清脆的声音。
小师妹抓住了百里默停在半空的右手用力地晃着,死命地晃着,瘦小的身板孤单无助,那只手会是她唯一的依靠。
“大师兄,我好想好想见你,可现在我却是不敢再见你。”
“是我没能照顾师傅,可我真的尽力了,我奔波了好久好久,我求了好多好多人,可除了玉清子师伯他们都没能帮我们。”
“大师兄,我是不是好没用啊,我是不是什么都没能做到啊。”
“为什么,为什么好人就得不到好报呢?为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没能救下师傅呢?”
“大师兄,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师傅。”
“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换来的就只是这么一身的伤口吗?”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她低着头,一遍遍喊着大师兄,十年的相思,十年的倾诉,十年的辛酸,十年的苦涩,到现在语无伦次着,痛心自责着,说了那么多没有一句是怪在百里默的身上,他们终是师兄妹,这一点都是那么相像。
十年的相聚对修士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对着他们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那么遥远。
他们的相聚没有人来打扰,玉清子直接对上了万九一的视线,毫不退却。
而那些所谓的‘观众’也没有人说话,他们都不忍打破这一幕的相聚,更多人开始敢站出来说着南玄宗的不是。
“别哭,他们会笑话我们的。”百里默从来没想到此刻的自己会是那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小师妹,这十年大师兄知道无论怎么都不可能赔偿你,这十年没有大师兄你一定很苦很痛。”
“但是,大师兄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这是大师兄和师傅的心愿,也是师傅交给我的最后一件事。”
百里默终是触碰到了她那张满是血痕的脸,只是那么轻轻一触碰,小师妹便是疼得喊出了声。
恍惚间,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自己第一次大开杀戒的夜晚,那时候的路青莲脸上也是血痕。
这样的事情像是诅咒,诅咒在了自己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身上。
他开始有些明白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