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句话二人便是高下立见,百里默在旁人看起来阴冷颤栗的力量在万九一的面前不堪一击,甚至不用动手,只是一句话便是破了百里默的黑色气场。
万九一漠视地看了一眼百里默随后又回到了正中的位置上,他不能直接动手抢夺百里默的盒子,大庭广众之下会被人落下把柄,但一旦百里默怒不可遏,直接对其出手,他便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只要有了理由,再加上他南玄宗和自己的实力足以让大部分人闭嘴。
而一旁的夏武侯像是看出了万九一的打算,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其中还有几分嘲弄,此次来南玄宗除了这是南玄宗的相邀之外更有夏皇的打算,但他来这南玄宗后夏皇却只跟他说了四个字。
见机行事。
仅仅这四个字凭借着二人兄弟的默契便知道这场戏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其中应该还有着不少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盒子不是主要目的,这四个字已经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那么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便会有趣了,成仙之秘他那个哥哥都不放在眼里,那会是什么事情需要他这个胞弟出手呢?
万九一在这场戏剧中又是什么角色,夏武候深知他那个哥哥的城府远没有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不然也不可能坐在这个夏皇的位置上,现在这场剧远远还没到。
百里默在听到那道声音后便是因音浪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连忙用长剑插在地上才是勉强稳住了身形,最后赶忙扶住了背上欲倒下的金轩子,随后心里的愤怒便是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一次涌来。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万九一!你找死!!!”百里默低着头沙哑愤怒的声音如同万九一之前那般响起。
而一旁的人明明感受着暖阳的普照,却好似冬天来临,那轮太阳像是失去了温度,没有给他们一丝温暖,这是来源于心头的心悸。
这次哪怕是夏武侯和万九一也是皱起了眉头,自然不是因为百里默那句威胁性的话,而是连他们这种层次的人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特别的感觉。
犹如凡人和修士,修士和仙之间的那一股隔阂感,那是远高于生命层次的敬畏,那是来源于灵魂的冲击,刻入灵魂中的强大和弱小。
不仅仅是他们,若是普通弱小的修士只能感觉到心悸和恐惧,那么其他凡是修为高深一些的修士都感觉到了一股敬畏,仙与凡的敬畏,包括沧澜学府,赤血魔宗,驭灵门,断魂谷这些大门派的人。
他们皆是注视着百里默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宗门内汇报着现在的情况,而这个百里默在他们看来极有可能得到了成仙之秘的一部分内容。
而正当百里默采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叮叮叮的声音出现在百里默的身后,百里默突然愣住,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是谁,但他还是怯懦了,他不敢回头,不敢回头去看她的样子。
可即便是那样,嘈杂的声音,纷扰的交谈,唏嘘的语气,周围的人仍是将他身后的那人描述了起来。
他还是回头了,他的错他的罪这一切都要他来去抗,若是当初的他能傻一点,蠢一点,狠一点,不去忘川涯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叮叮叮的声音还在响起,百里默听得出那是一套套刑具相互碰撞的声音。
回过的头,看见的画面,一切终究回不去了,当他跨出的那一步开始,这一切就注定会发生,这是命运,他的命运,被安排好的命运。
他的罪。
散乱的头发,劈头盖脸看不清脸上的样貌,她是被周边两个人架过来的,散乱的衣裳,双脚拖地划出一条血痕,双手都受锢在刑具内,那是由一枚枚细针组成的刑具,上面散发着灵气,这是一件法器,而谭欢欢的双手就被禁锢在里面,鲜血淋漓,比之金轩子还要不如的惨状。
身上的衣物都是破碎的,不知是不是有意,谭欢欢大面积的皮肤暴露在外,可暴露在外的皮肤却不是完好的,同样也不是白皙细嫩的,都是些拼凑起来的碎皮,而拼凑不起来的地方不是结疤就是淋漓的血肉。
十年前那个被众多人称之为仙子的小师妹,现在却是这副惨状,再一次的见面,没有了十年前所谓的仙气,没有了十年前的亭亭玉立,也没有了十年前的那一句大师兄。
十年,这十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十年,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陌生。
“这是南玄宗的谭仙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南玄宗,为什么南玄宗要做这种事!不是判决吗?这幅样子与处决有什么区别!”
“记得十年前我还见过谭仙子一面,那时候她对任何人都是那么亲切善良,甚至我也受到了她不少的帮助,可为什么这么一个人南玄宗直接动了手!”
观台下再一次吵闹起来,只是这一次哪怕是那些维持秩序的刑法堂弟子也没有办法阻拦,又或者说没有阻拦。
他们皆是南玄宗弟子,如果说金轩子因身份的原因他们接触甚少没有引起什么共鸣的话,那他的小徒弟谭欢欢可是公认的仙子,不少人皆是去接触过,而谭欢欢也是人见人爱的性子,在南玄宗可谓是又这不小的人气。
他们都有理由去相信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通敌的叛徒,所以他们等着判决的那一天,希望在那一天她可以洗清身上的冤屈,可他们同样没想到等了那么久等到的却是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