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身边的那个孩子好好待她,陪你这孩子走东走西的,那孩子也不容易,为师的儿媳妇再怎么样也不能被一些猫猫狗狗的人欺负了不是。”
“还有,师傅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就我们家的那个丫头,默儿,拜托你了,带她离开南玄宗,离开这个是是非非之地,好好的保护她,那丫头这些年因为你因为我也是吃了不少苦,不要再让她哭了。”
“最后的最后了,别怪为师唠叨,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默儿,你做的,真的很好,不要去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你。”
“父亲,以你为荣。”
那是他,第一次称自己为父亲。
“啊,啊啊啊!!!”百里默走着走着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嚎啕大哭着。
一个拥有元婴实力的修行者现在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着,眼泪,鼻涕全挂在了他的脸上,他想站起来,他想走到他的身边。
可痛哭流涕的他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又或是勇气都没有,那刑台与他之间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可他现在连向前靠进一点点都做不到。
淡淡阳光洒在金轩子笑着的脸上,那么温暖,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百里默的方向,他一直看着他,或许他早就已经撑不住了,他只是一个凡人,他早就只是一个凡人。
这样的身体又怎么撑得住一次又一次的酷刑,可他知道百里默会来,他肯定百里默会来,所以他一直强撑着,为的就是能再见他一面,能再见他的孩子一面。
至少,最后他如愿了,那个孩子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是谁放出来的声音!”观台上一个长老突然站起身喊道。
这些声音突然在这山峰上响起,那么清楚得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这分明是金轩子的声音,其中的语气,情感做不了假,可金轩子就在刚刚已经站在刑台上去了。
观台之上,那些大宗大派的人深知这场戏剧是为了谁在演,但哪怕提前知道,现在遇见了这种事,他们仍是唏嘘不已,看着底下的这一幕,着实觉得南玄宗这一次确实是做得有些令人恶心,但南州第一势力的名头在这,除了嘀咕几句也没有人明面上说出来。
观台底下,围观的人群面面相觑,有些性情中人早已泪腺崩坏,不断地流着泪,虽然不明白事实的全部,但仅凭这些只言片语他们就知道这里面绝对不会像南玄宗表面说得那么简单。
金轩子通敌北州,大夏溃败,夏川战死,但这些年北州却是销声匿迹,没有再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甚至在这里面都给人一种错觉。
北州异动只是为了让金轩子死!
而金轩子死后这矛头直直指向了他的徒弟百里默!
人群暴动,不断有质疑声从底下传来,有些人甚至还向刑台边拥挤了上来,场面上开始混乱。
观台的另一侧。
“玉清子,老老实实站在这里,我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
黑杀道人看了看仍旧挺着腰杆笑着的金轩子,又看了看他面前哭着爬去的百里默,一时之间竟没有去管底下暴动的人群。
“黑杀,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位子坐久了,连人都变得像一套刑具了吗?”
玉清子轻轻笑着,但也早已泪流满面,那是金轩子最后想对百里默说的话,金轩子早就知道自己的时日了,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那是玉清子最后一次在牢内见他,那是金轩子最后拜托他的事。
只不过玉清子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将这段录在法器中的声音放了出来,不为别的,他只想让所有人知道,站在刑台上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就只是一个担忧着自己孩子的父亲。
什么大夏叛徒这些金轩子不在意,但不代表玉清子不在意!
引起大众的声音,这便是他想做的,南玄宗他说了不算,那就让所有人去说!反正这件事已经闹大了,那就索性再让这件事变得更大!让所有人去猜去想!就这么一个人,他是不是真得会是一个叛徒!
“黑杀!别让我除了恨你之外再瞧不起你!”玉清子抛下这句话后直接从观台上一跃而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冷眼看了一眼南玄宗的宗主万九一,随后转头向百里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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